肖绛身上一直包着被子,就算整个人掉在地上,也没有摔疼。
但她反应快,很快意识到自已抱着的是高闯的小腿。
这不仅大胆,而且非常的于理不合。
可是抱都抱了,这时候再缩回爪子也来不及,干脆耍赖吧,还有条活路。
“王上,您说话也是金口玉言,怎么能不认?”
无理的话也说出来。
“您说我立了功,可以获得奖赏的。”
感觉那双腿要动,就又抱紧,整个身体努力放松。
所以高闯气得要走的时候,就这么脚下拖着个大活人向前走了两步。
本来可以轻松一脚踢开的,可她是个病人,女人,还是自已捏着鼻子娶回来的。就算不情愿,就算心里并不承认,早晚要废了她,却也不能动手伤她。
亏他之前还觉得她明理,懂分寸,这才多久就露出真面目!
他居然看走了眼!
高闯站在那儿,忽然有一种少年时落水的感觉。
北地人多是旱鸭子,他也不会洑水。
就在胜京外城那片冰湖,十二岁时,他被人陷害落水。
其实水并不深,可他的小腿却被水草缠住。
当他清楚的意识到可能会死,燕北从此无主之时,居然用力一蹬,就这么从水中浮上来,三两下扑腾到湖边。
现在他又觉得自已被水草缠住了,柔韧的水草,此时却带着温暖的气息,并没有感觉恐惧,却令他非常无奈,似乎有一种力量,要把他拖到某些不知名的深处去。
“放开本王!”
高闯低喝。
“请王上兑现承诺。”
肖绛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二百五。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没经大脑的事都做了,干脆一条道走到黑,不然不是更丢脸吗?
而且还得不到实惠。
半途而废,或者做了又后悔,犹犹豫豫,就像一脚踏两船,终究两头不到岸。
“本王再说一遍,放开你的手!”
“王上就答应我吧。”
“你才受过风寒……”
逼得高闯要摆事实,讲道理。
一个才熬过大病的人,适合大鱼大肉的吗?让这女人闹得,好像他燕北王府穷得揭不开锅了。
“王上,我扛得住。”
这么喜欢肉食,真是妖精附体的。
高闯见肖绛忽然变得不可理喻,耐心很快耗尽。
又感觉自已的腿被越抱越紧,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只能纡尊降贵的弯下了身子,点了肖绛的麻穴。而后在肖绛哎呀一声后,拎着她的后衣领,平平伸直了胳膊,嫌弃的不让身体其他部分碰到她,再把她丢回到床上。
咚的一声。
“王上您轻点,疼。”
肖绛哼哼出来。
其实高闯的武力值非常高,下手的角度和力量自然有准头。但肖绛已然意识到自已的所作所为不能达到目的了,只能示个弱,装个怂。
不然多尴尬。
豁出脸面也没弄到肉吃。
然而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内室的这番作为,进行这样的对话,还那些乒乒乓乓的可疑动静,令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人觉得十分暧妹,甚至浮想联翩。
落雪院的布局和布置本就简陋,正屋一大两小,肖绛所居是左方的小间。右边小间,存放了她慢慢收集琰的东西。
所谓外间,也不过是明间。为了保暖,中间以道很厚的棉布帘子相隔。
此时,大和尚郭奴心和那两个被指派来的丫头就在外间。肖绛耍赖时,有纠缠的光影从帘子下方透出,那两个丫头不禁面红耳赤,连头也不敢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