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付完银子,又去府衙办了契约备了案,然后去车市花了七十两银子买了辆马车,
柴宽是会赶马车的,但因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苏桐便另外雇了一辆马车外加一个会赶车的人。柴家人坐上马车,苏桐打问到府城里有名的医馆,先给柴旺和柴宽瞧了病,抓了药,还顺带着给柴宽的媳妇也请了脉,肚子里孩子平安无事,看病抓药一共花费了一两多银子,柴家人为此感激涕零地直冲着苏桐磕头,嘴里连说遇到了好人。
苏桐没有跟他们计较太多,用人先用心,如果小恩小惠能让柴家人对她死心塌地,她也不在乎那点银子了。这边柴家的人瞧完病,她便在医馆接了出诊的郎中,谈好诊费,便带着郎中回了南坝村。
苏宝田的腿伤不是一天两田能治得好,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他这断腿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再想医治,需要耗费很多的心血和时间,更重要的是他还要忍受非人的痛苦和折磨。五个多月时间,他既想腿能治好,还要苦读参加府试,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第64章穆王到奉贤府城了
奉贤府现任知府向南辰此时正在为一件事情大伤脑筋,他先前让手下人探听穆王等人的行踪,想提前安排好接待事宜,没想到,穆王竟然自己带着几个随从提前进城了。他冷汗涔涔地一边吩咐手下暗自注意城里的动向,别惹出什么不祸事让那个手段狠辣的王爷撞上了,一边立刻下衙回府,准备换上便衣亲自去接迎穆王。
轿子刚在向府门前停下,向南辰便大踏步的走出轿子,疾步往府里走去,向府里的下人们见大人提前下衙,脚步匆忙,神色凝重,都自觉的避让,唯恐撞上枪头,挨了责罚。
向南辰一直畅通无阻地进了飘香院,院子里的下人见了他慌忙行礼问安,有机灵的忙想转身去禀报,还未走到主院里就被他拦下了,冷声吩咐说:“都退下,不必禀告老夫人了,老爷我自己过去就可。”
说完,脚步生风,速度飞快地走进了主院。
这边,向老夫正在绷着脸一脸的不高兴,胡嬷嬷小心谨慎地着她的脸色,仔细推敲着字眼禀告着:“仙客楼的管事说,苏家那两个随儿子苏宝到山府城了,暂时租住在隆丰巷一家宅院里,敬等着老夫人的吩咐。”
向老夫人闭着眼沉默了半响才说:“朝廷下旨,今年加恩科,他们这是给那个运气好的讨便宜来了。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奴才秧子,还惦记上举人老爷的身份了,想着翻身做官老爷,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胡嬷嬷没有接话,只神色恭顺地将双手交握着放在腹前,静等着向老夫人的吩咐。
向老夫人闭眼歇息了片刻,突然问到:“韦千户那边查到那孽障的消息了吗?卫所的人办事一向谨慎,消息灵通,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查到那一家子的下落。一个瘸子,一窝小崽子,穷困潦倒,能躲哪里去,只管去那贫民窟里,那乞丐窝里寻找一下,还怕找不到信息。”
“老夫人说的是,奴才这就派人催问一下,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向老夫人眉头微皱,伸手制止说:“罢了,若有消息,韦大人定会让人上门报信的,我这是被苏家那两个不省心的老货气着了,乱了分寸。至阳县那里既然能查到他们一家子躲在府城,早晚都能找到。这阵子,赶考的书生也都来府城备考了,让段家的小子盯着周家那个书生,不是说那个孽障年前还往周家去了书信,言谈之间在府城过的极好。”
说完,她冷笑数声,恨恨地说:“他们过得好了,我这心里就不舒坦,小孽种跟他的娘一样,是个心里藏刀的主,就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带着一窝小崽子都活的水深火热生不如死才好。”
胡嬷嬷低头弓着身子没有答话,待向老夫心情平复了,她才走过去,扶起她说;“老夫人,陈年往事,想多了伤身子,奴才扶你去后院子里走走散散心去。”
向老夫人点了点头,顺势搭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说:“明月那丫头怎么样了,上次她那个苏绣的炕屏没入了景阳候夫人的眼,被熙儿的顾绣比了下去,那丫头回来就哭,怨恨自己技艺不精,赌气闷在绣房里绣了十几天才出屋子,熬的人都憔悴了许多。”
胡嬷嬷扶着她转过月洞门,陪笑着说:“大小姐的苏绣整个奉贤府也没有比得上的。”
向老夫人笑了一声:“绣艺好有什么用,我们府里又不指着绣艺过活,可怜那死性的丫头现在还没想明白,景阳候府看中的是熙儿的出身,绣艺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我大哥家里没有女娃儿,纵然只是个庶女,也是侯府里出去的,她爹这正四品的知府哪能跟侯府相比。”
胡嬷嬷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小心地问:“那老夫人让小姐和熙表小姐一起接待景阳候夫人意思是……”
“没有比对,哪有胜负,月儿处处掐尖要强,这性子不是个好的,也是我惯她太狠了。若是出嫁了在不懂收敛,以后吃亏受罪还不是她自己,嫁入高门,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藏拙,耐不住性子,万万不行。”
“老夫人是说小姐以后……”
胡嬷嬷话说到一半,惊觉自己失言,忙停住话说:“奴才多嘴,老夫人勿怪。”
向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不必为此惊慌,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我近三十高龄才得一女,娇养着长大,岂能嫁做普通之家,老爷说的那位贵人也不知何时能到,得先让大小姐准备着。”
主仆两个在个在园子了逛了一圈,向老夫人的气也消了,心情好了起来,胡嬷嬷心里暗自斟酌了片刻,觑着时机小心地问道:“老夫人,你看仙客楼那边怎么给他们回信。”
向老夫人斜了她一眼,详装怒气地说:“你这个老货,心思越来越奸邪了,现在我气消了,事情该咋咋办,让那两奴才秧子把心思放肚子里,过几天我抽空给老爷说说。一个举人的功名到是能给他们,你去敲打他们一下,别得陇望蜀,想的太高了,节点就到她儿子的举人功名为止,在贪心不足,哼哼,我给得起,也能收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