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夙凛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猛地将她的手拽到自己跟前,怒道:“拿出来!”
沈郁瞬间就白了脸,她连忙用力想抽出自己的手,紧紧握住手指,死都不肯松开。这是九千岁师祖送给他的护身符,若是叫太子爷摔了可如何是好?她张口就咬在他手臂上,想让他松手。
太子爷愣是给受住了,她咬得再狠,跟他心里憋着的怒火比起来,也不算什么。她明明害怕他的触碰,可是为了那枚该死的珠子,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反抗他。
他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差点将她给捏哭了,她蹲在他的脚下,红着眼睛,倔强地看着他,就是不肯松手。
祁夙凛的心忽然就冷了下来,冷到有股刺痛的寒意,他的鼻子开始止不住发酸,声音都哑了几分,“那天九千岁背上的宫女,是不是就是你?你趴在他背上故意装死,回去还骗我说你只是崴到了脚。”
沈郁打死不肯认,“太子爷认错人了!”
他气到手都在发抖,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衣裙,看她脚上的伤疤,她实在是瞒不过去了,只能承认,“是是是,但不是太子想的那样!”
“好啊,你承认了?”
太子爷气到发笑,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权势滔天,却活得如此可怜,她在他面前连一句真话都没有,她一直在骗他,“还有那日在湖边,也是你在偷听,凤千瑜护着你,是不是?”
沈郁叹了一口气,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定是那两次她露了珠子,所以太子爷一看到珠子就认出了她来。她不得不承认,“是我是我,太子爷也没必要这么生气,我真不是故意偷听。”
祁夙凛恨不得把她骨头给捏断了,一想到那天凤千瑜将她揽入怀中,半分不肯相让的占有欲,她就站在他的面前,被旁的人护着,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还满心欢喜地以为她喜欢着自己。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他在她眼里成了一个笑话。
他自嘲地笑了起来,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她身上,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然与狠绝,“你跟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郁被他捏疼了,咬着嘴唇,“太子爷,有话咱们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湖边的时候?他背你的时候?还是我与你退婚的时候?或者在退婚之前?”
他捏着她的手,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踩了一脚,“你与我退婚,是不是就是因为他?”
“不是太子爷要退婚吗?”
“我要退婚?是,我要退婚,我退了这么久,何时成功了?”
他忽然冷笑了起来,“是你心里有了别人,所以改变了想法,你早就预谋好了吧?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缠着我,激怒我,就是为了让我与你退婚……”
他说到此处,声音都发了狠,“沈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为了一个太监?”
他语气里的轻蔑让沈郁很不舒服,暂且不论退婚之事本就怪太子爷,而且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他为何一定要将九千岁牵扯进来?
她辩驳道:“与他无关。”
“与他无关?”
他气到声音都不稳了,用力扣着她的手心,想将珠子拿出来,“这就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吧?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的心是不是早就背叛我了?沈郁,你喜欢他什么?他能给你什么?”
她紧紧抱住自己的手,不让他得逞,情理之中说了一句:“与太子爷无关!”
祁夙凛终于松开了手,他直直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声音里都透着狠意,“我与你退婚才不过三月,你就与他人牵扯不清,若说你没有背叛我,我不信。”
沈郁跌坐在地上,她为了护住珠子,手腕都差点给捏断了,“太子不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