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
风栾郡主坐在轮椅上,身子特别不好,整个人病恹恹的,“你父亲现在正在抓你的错处,他恨不得你我死了,好给那母子两腾位置。你听母亲的,先准备会考之事,其他的事都放一放,待你功成名就,无需你父亲庇护之时,那才是你可以娶她的时候。”
林晏似乎明白了什么,艰难开口:“那些流言,母亲是不是早都知道了?”
“是,你需要专心备考,我已经吩咐了下人不能来打扰你,没想到还是有人在嚼舌根,看来这府里的人,我已经管不住了……”
她说得急了,又低低地咳嗽了起来,“你若是连自己都护不住,将来又如何去护她?还不如,还不如让她选择更好的……”
她的话狠狠刺痛了林晏的心,他从来没有这般后悔过,若是当初他与她一同参加会考,说不定他也能与她同朝为官了。终究是怪他自己看不透自己的心,当初厌恶的,皆是如今一心所求。
“母亲,我……还是想去看一看她。”
“要看可以,别乱了自己的心。”
风栾郡主轻轻推着轮椅,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言之,如果她心里也有你,做母亲的自然无话可说。可那天见她的态度,分明……”
“母亲。”
林晏急急打断了她的话,胸口有丝丝疼痛,“孩儿自有定论,还望母亲不要阻拦。”
风栾握紧了扶手,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阻止他的话来,只留下一阵阵的叹息,“我向来不愿强求于你,但你要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什么可求,什么不可求,你心里都该有数……”
他的心又酸涩了起来,“孩儿,知道。”
这几日流言越来越盛,已经到了连府门都出不去的地步,沈郁干脆把自己锁在府里老老实实处理公务。
正处理着,又听见酸菜跟人吵了起来,她起身正要把酸菜叫回来,就听见外边有人在帮她说话:“你们有证据吗?再敢胡言乱语,就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
她探头一看,那不正是晋斐吗?
“小将军回来了?”
他出去一趟回来,皮肤晒得黝黑,整个人都精瘦了许多,没了那股子青涩的之感,身上痞味倒是越来越严重了。他大摇大摆走到她跟前,就跟山匪头子一样,“我昨儿就回来了,今天听到外边的谣言,气得小爷差点没跟他们打起来。”
沈郁笑了起来,没敢接他的话茬,生怕他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酸菜骂骂咧咧着回来,上下打量着晋斐,“咦,你怎么晒这么黑?”
他得意地摇晃着脑袋,“我去了峰城,那里不是有土匪窝子吗?我奉命去探查,跟土匪们打成了一片,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底细,就等太子爷一声令下,小爷就去把他们都给灭了!”
原来是去调查土匪的事了。沈郁听着这语气,怎么感觉他被太子爷给收买了,“太子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说只要这件事成,就考虑提我当副将。”
“虞夫人同意了?”
“我没跟她说,她懂什么?全是些妇人之见。”
晋斐现在抱上了大腿,整个人都不一样,连他娘都不怕了,“等小爷我凯旋归来,就是我封将之日!到时候,我定要让我娘刮目相看!还有我爹,还有大哥、二哥,还有你!”
沈郁乐了,实在是不想听下去,“八字都还没一撇,等你真当上了副将,再来我这里炫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