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
“进监国寮,哪有不疯的。”
凤千瑜蹲下身子,侧头看着他,只问了一句:“是谁让你陷害沈大人?”
小太监一下子就受了刺激,捂住脑袋大喊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我只是拿钱办事,我不知道他是谁……”
看来幕后主使很小心,并没有暴露自己。沈郁问:“那岂不是线索就断了?”
凤千瑜起了身,走向另一个房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查这件事吗?”
沈郁跟在他身后,“因为皇上让你查?”
他笑着摇头,“不是,是我主动要查。”
沈郁更不明白了,“为何?”
“沈大人,这宫里诡谲多变,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狭道遇险一事,你全都忘了吗?”
凤千瑜推开一道门,架子上绑了一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他是那日唯一的活口,从他嘴里撬出了很多东西,要害你的人,在这宫里位高权重。”
这宫里位高权重的,除了皇太后就只有瑶皇后和陈贵妃了,沈郁心头一沉,低声道:“是陈贵妃吗?”
她三番两次请她都被她推拒,因此怀恨在心也不是不可能。
沈郁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望着凤千瑜的背影,迟疑着道:“九千岁是因为我才接手此事?”
“我若不接手,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凤千瑜说着又推开了一扇门,角落里蹲着一个女子,披头散发,手上裹着的正是沈郁给她的帕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沈郁心里一紧,“她怎么了?”
九千岁蹲在她面前,什么都还没说,那宫女就吓得口不择言:“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陈贵妃,她要害沈大人,我只是听她的命令行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所以那天,她是故意撞上来的?
沈郁心头有些不舒服,看到她手上还裹着自己给她的帕子,越发觉得扎眼,“九千岁是怎么知道的。”
“贵妃心思缜密,不会用外人为自己熬药。大宫女当场指责她之时,我就察觉到她们另有所图。”
沈郁有些后怕,“还好九千岁插手了此事,否则光是他们二人的供词,我都说不清。”
凤千瑜关上了门,他转头看着她,那双眼睛在昏暗中特别明亮,“你得罪的人是陈贵妃,她想巴结太后,可因为你与太子的关系,只能三番两次拒绝于她,她必然会将你当成敌人。皇嗣之事可大可小,若放在皇后身上,皇上不会与她撕破脸,可若是放在你身上,便是太后也护不了你,毕竟皇上并非太后所生。”
沈郁也明白这些,“我以后会小心。”
不知不觉就走得有些远了,除了那些上锁的房间,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有些冷,忍不住抱住自己的手臂,“九千岁平时都是待在这里吗?”
“以前是,现在不常来。”
“哦——”
她又没了话题,“那,那些犯人,都是你亲自审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