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意那时本想再假意惩罚一下,但想想这也是人之常情,狗被逼急了还会跳墙呢,便也就宽宏大量,罢了罢了的没跟他计较。
但没想这男人后来就以她将沈瞿晚诓骗来公主府的说辞——身体不适为由,将她一个人给晾在了花园里。
马车行在街道上,宽敞的车厢内,瞿晚坐在侧方,看了身旁的男人好几眼,似乎是想开口说什么。
男人很快也注意到了,只缓声问道:“怎么了?”
瞿晚犹豫了这许久,但一时又想到之前那晚既已都把话说开了,便也不再犹豫了的轻声道:“侍新,你有没有觉得今日站在陵淄候身旁侧后方的那个侍女似乎有些眼熟……”
赵侍新眉睫微凛,半晌才无甚情绪的道:“是挺眼熟的。”
瞿晚便只又想了想的道:“……十年前那个女人突然暴毙……”
“侍新,我想这应该便是上天开眼,降下了惩戒才对吧……”
“惩戒?”
赵侍新想到此番重新又再出现在了他面前的人,只似是有些嘲讽的微勾了唇角:“瞿晚,上天从来都不会偏帮任何一人,从来……想得到、拥有或是惩戒报复什么,那都只能靠自己的双手——”
“去夺得或做到。”
瞿晚看着男人神色,似乎还想再谈论些当年的事亦或是当年的人:“可是,侍新……”
但她话还未说完,便就听男人微皱眉的截了话头去道:“好了,那人不值得你我费心,不必再多言了,你这番回府后,只少些思虑,好好将养,别再让九泉下的沈叔担心了。”
瞿晚缓缓只低应了一声,眸光微动,便没再说话了。
回到赵府后,用过晚膳,赵侍新便将长业叫进了书房。
听了长业对今日在南稽山山腰处那青梅林间查探结果的汇报,他只微眯了眼道:“既然在祭祀这天,还真发生了这种诡异的杀人之事……而且除了应该是碰巧被杀害的两个采药人之外,据你所说,这番激烈的打斗现场,竟便再没其他的尸首了……”
赵侍新沉吟一番又道,“想必应该是被麻利的处理了……”
说到这里,赵侍新又话锋一转的问道:“长业,你可能肯定,林间留下的痕迹便出自于那北方窦灵国的杀手?”
长业只抱了拳道:“回大人,属下一开始只是推测,后来便又赶紧让刚从窦灵国赶回的傅疾去现场查探了一番,看打斗的痕迹以及杀人的手法,他确定应该是窦灵国内有名的弯刀月组织……”
“该组织非重金不能请动,而且……此番来的,傅疾还推测应该是组织中最高的那一级杀手。”
赵侍新微微沉思,手指敲了敲桌面,才道:“竟然能让这样的杀手组织远到大陈国来执行追杀任务,想必这其间各方的势力应该都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