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昔日不惧死亡,是因为了无牵挂,可如今的情境却是不同了。
她不明白,明明这人就活生生地在她眼前,为何又能将生死说得如此之淡。
他说,为了她,愿意加快自己所有的计划,从神的手中抢来时间。
那命呢?
既是未知,又为何要如此淡漠?
“司公子,我这人忘性大,若你死了,我一定会忘了你。你也知道,我向来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她的语调冰凉,甚至带上了几分赌气,眸色清冷,若梧桐之上的孤月。
女子站在司镜的面前,红衣胜火。他知道,她的骨血中都淌着愿与天斗的傲气,那他又何必在她面前显露这般消沉的模样?
习惯了的妄自菲薄与听天由命,仿佛在这一刻都被眼前人打破。
他想,他遇见了她,真如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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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司镜回去的途中,商折霜没有问司镜,他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许是与司镜待久了的缘故,她也变得极有耐心,做任何事情都循序渐进,特别是面对的人是司镜的时候。
她想,若有时间,司镜定会将一切与她从头道来。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司镜欲加快的计划。
窗外的风声猎猎,卷起地上的残雪,又狠狠将它们拍回了地面。
商折霜将手中的白玉棋子“啪”
的一声丢入了一旁的棋篓之中,面色有些不悦:“我说了我不会下棋。”
司镜手中执着一枚黑子,缓缓落于棋盘之中,淡淡一笑道:“有时候,只需意想不到的一子,便可以改变全局。”
“说人话。”
“我想向折霜借商辞寒一用。”
商折霜眉梢一挑:“商辞寒我可使唤不动,能躲着便是福分了。”
“只要做完最后这两件事,便可令宁府恢复往昔峥嵘,只不过,要让那人听从于宁府的命令,没有这么简单。”
司镜沉吟片刻,抬起眸来,“不过,那人一诺千金,要说难,也不难。”
“你若有意将司家的一切,都奉送给宁家,又何必再多寻一人。”
“宁朝暮不过是小孩子心性,只顾得上儿女情长,胸无大略,就算我将司家拱手相让,怕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她挥霍的。”
“那多你说的那一人便有用了?”
“只要是那人便可。”
司镜一语落下,但这件事终归是关于宁府的,商折霜也懒得详谈,只问道:“那你要寻商辞寒做什么?”
“他曾与那人斗得死去活来,若要说了解,商辞寒定是最了解他的。”
“那你便想利用我与商辞寒的关系,设计那人,换得那人一诺,为宁朝暮效忠?你就不怕宁朝暮反手再利用那人来对付你?”
“我只答应了她两件事,其一,让宁府回到以前的模样,其二,把命给她。剩下的,无论她要做什么,我都不曾惧怕。”
司镜的这一语,触及到了商折霜最顾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