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捏在桌角,唇角紧抿,害怕的脚趾头都紧缩了起来。
她自是正儿八经的黄花闺女,自个做过什么事,没做过什么事,心里清楚。
沈卿禾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说不定只是上次吃坏肚子还没好罢了,怀孕什么的,怎么可能。
大夫动作顿住。
他问了沈卿禾几个问题,最近吃食如何,睡得可好,上回来月事是什么时候。
沈卿禾右手手腕还搭在小软垫上,修长纤细的手指微屈起,轻抖了两下,小声的回答大夫的问题。
“夫人有滑脉之象,干呕之症,只是脉象尚弱,应当正有身孕,一月有余。”
沈卿禾脸色煞白,指尖温度骤降,唇瓣抖了抖,难以置信的开口:“您、诊错了吧?”
“老夫行医三十余年,见过多少孕脉,怎么可能诊错。”
沈卿禾将手收了回来,慌的已经没法思考,周围响起几人说话的声音,她也听不见,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不可能啊……这不可能的……
“我去禀告太夫人。”
细辛转身就小跑了出去。
橘白同样一脸惊喜,拉了拉沈卿禾的手,笑道:“夫人,太好了。”
“我去和二少爷说,少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橘白喜出望外,还没起身,就被沈卿禾拉住。
“二少爷,可曾宿在我房中?”
沈卿禾胆子虽小,却不是没脑子,为何细辛和橘白对此事都不见有怀疑。
“自然。”
橘白顺口回答:“除开二少爷外出那二十余日,不都和夫人一处吗?”
这句话如同浇了一盆冰水,将她浑身上下凉的透透的。
没过一会儿,她房里的人多了起来,帘子外头,在围着大夫问话,开药。
太夫人掀开帘子走进来,她腿脚不大好却走得很快,到沈卿禾身边,笑脸呵呵的,同她说了些话。
沈卿禾脑子一时不太转的动,太夫人说什么她也只是应着,只瞧见所有人都很高兴,前所未有的高兴。
而她隐约间,却似乎看到了陆胥冷冰冰又凶狠的眼神。
太夫人离开后,江宜棠也坐到沈卿禾身边和她说恭喜,她叽叽喳喳的说:“表嫂你的运气可当真好,现在这时候有个孩子,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陆府这些日子气氛低迷,太夫人心情也一直不是太好,再加上沈卿禾怀这一胎,是这一辈的嫡长孙,分量之重,不言而喻。
沈卿禾此时却在想,她能不能想办法出府,再找另外的大夫给她看一看。
她始终坚信这件事不可能发生,如今真的发生了。
她只能另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几个字浮现在她的眼前,直刺的眼睛疼,脑袋晕的一片天旋地转。
浸猪笼,毁容貌……
镜子里美人眼眸含雾,下巴尖尖,唇瓣娇嫩,如饱满的樱桃,原本粉嫩的雪肤,因为惧怕,又白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