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建平还能走路,看来伤得还不够重——
她当时怎么就没狠狠心直接把连建平砸死?
那脚步声就在这时停在了病床旁。
连笑低着头,恨得咬牙切齿。
她不说话。
对方也不说话。
反正没手铐铐着,连笑索性心一横,直接拔了手背上正输液的针管,从一旁的挂架上抄起输液瓶,直接照着床边那人的脑袋砸去。
没能砸下手。
连笑自己却先愣了。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连建平。
是方迟。
*
连笑抄起输液瓶砸过去的速度太快,翻译全程看傻了眼,还是警察反应快,冲上来就要擒住刚因眼前景象愣住的连笑。
却在警察成功擒拿住连笑的前一瞬,方迟一背身,顺手将连笑护在身后,自己则挡在了警察面前。
连笑只听方迟对着警察说了句法语。
不知何意。
当然她也没心思去管他说了什么话——
她还没能从他突然的出现所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翻译虚惊一场,半天才记起要向连笑阐述一下如今的状况:
“这位先生刚做完笔录。”
“……”
“他也是目击证人之一,但是他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晕了,连建平也已经受伤了,他并没能看到全部的前因后果,所以究竟是你擅闯民宅伤害户主在先,还是户主先对你施暴而你只是反击,目前警方还没有下定论。”
目击证人?
连笑混沌的脑袋里却只记下了这四个字。
半晌才依稀记起,她晕过去的前一刻,似乎……确实听见了砸门的声音……
连笑此刻的角度,只能看见护在她身前的、他的小半个侧脸——
可不用看她也能猜到他此刻的表情,应该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是这平静之下究竟藏着什么?
连笑缓慢地顺着他的背影往下看去,终是看见他反护在她身侧的手。
他的手背,关节位置裂了好几道口子。
大概只有把人往死里揍的时候,才会把自己的手也弄得如此伤痕累累……
“你的手……怎么了?”
连笑声音全哑了。
哑到都不确定他听不听得见。
他却侧过头来,食指抵唇,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