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吐了口气,再望向人,缓缓又道:“之后我可以让你如府中那两个侍卫一般伺候着,从府内到医馆,但你不可…绝不可逾越半分。”
慕明韶正倚在门框上,见她这般反应,勾了勾唇。
他的依依,如今还真是警惕。
谢依依没看懂他笑意为何,似是因她给出的那点儿希望。
可她根本就是胡乱编造。
心底不由生出几分焦躁。
她根本不曾想过,以后该如何,只想了现在能这般糊弄过去。
“我走了,明日你将食盒清洗好交与红玉吧。”
低声说完,她准备越过人离开。
还未踏过门槛,又被人握住了小臂。
慕明韶面色柔缓,“依依一心念着带食盒给我,想必晚宴并未吃好。”
她脑子里一直想乱七八糟的事,的确没吃好。
可她回了谢府,也能让后厨之人起身,重新为她准备饭菜。
慕明韶抬手,将要触到她脸颊时,又立刻收回。
“依依平日来医馆都覆了层面纱,我亦想仔细瞧瞧依依的脸。”
他闻声说着,缓缓摊开了手中画像。
一笔一划皆可看出绘画之人的用心。
只是,画像上那人的五官却没有添上。
谢依依脸色沉了沉,没应他。
慕明韶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何模样,这般,也太刻意了。
她敛了眸子就要谢绝。
话音抵在齿间未出,慕明韶又极为轻柔地补了句:
“只是稍稍看一会儿。”
他说着,未做停留,将画像放好。
谢依依抿了抿唇,还是折回那张小桌边坐下了。
眼前这人,这些日子来其实都表现得格外体贴。
今日尤甚。
不光知晓她喜爱吃什么,还特意挑了鱼刺将鱼肉送到她盘中,待她搁下筷子,又倒了杯清茶递到她手边。
而他自个儿还什么都没吃。
令她不由脸色微热。
“你别这样……”
她有些后悔将人留下,如此下去,说不准哪日就会心软。
其实今日就已是。
她是真有些忧心这人丢了性命。
偏偏与那忧心相对的,她没法子全然信了慕明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