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门晚上是落了锁的,究竟是谁竟然夜半三更地翻墙而入,又有什么图谋?
诺雅自知若是对敌,必然不是对手,不若放出泡泡,出其不意,弄些动静出来,将他吓跑就是。于是蹑手蹑脚地下床,还未走到门口,泡泡已经窜了过来,径直向着窗口处猛扑过去。
“谁?!”
诺雅已经觉察到身后冷风,厉声呵斥,毫无怯意。
窗户被打开一道缝,窗外黑影扬手将一暗器丢进来,泡泡纵身一跃,衔在嘴里,然后,心满意足地摇摇尾巴径直回自己窝里去了。那道人影从窗口处利落地翻了进来,沉声道:“别怕,是我!”
竟然是百里九!
那暗器俨然是一只香喷喷的鸡腿!
竟然是有备而来!
诺雅简直欲哭无泪。林泡泡啊,林泡泡,你吃我的,喝我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我就是为了防这只狼,可关键时刻,你怎么就毫不犹豫地叛变了?这样没有气节,果然还是靠不住!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诺雅没好气地问。
“我屋子里的炭炉半夜熄了,冻得我睡不着,过来跟你挤挤。”
百里九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又不是暖炉!”
诺雅气鼓鼓地拦住他的去路,正待将他赶出去,院子里已经有脚步声,是桔梗听到动静披衣出来:“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百里九也不答话,解下披风,甩了鞋子就钻进了诺雅的被窝,喟叹一声:“舒服!”
“喔,没事!”
诺雅赶紧道:“屋子里有只偷嘴的耗子,被泡泡捉住了。”
“啊?”
桔梗有些胆怯:“用不用我找根棍子?”
“呃,不用了,已经赶出去了,你赶紧睡吧。”
桔梗“喔”
了一声,趿拉着鞋子又迷迷糊糊地回去了,“吱呦”
一声关了门。
诺雅在地上站了一会儿,衣裳单薄,有点冷,不想跟自己过不去,就重新爬上了床。
“往里面去!”
诺雅碰了碰百里九胳膊:“就暂且收留你一晚上,十两银子。”
“这好像是我家。”
百里九不满地嘟哝一声,裹着被子往里面蹭了蹭。
“是你家没错,这十两银子是我暖床的辛苦费。”
诺雅不屑地撇撇嘴,将被子向着自己这面拽了拽:“你夜里没有人伺候吗?竟然把你冻起来,我一直以为你皮糙肉厚,应该不怕冷的。”
“我不缺人伺候,只是可怜没人暖床而已。”
“呵呵,九爷在女人中间可谓一呼百应,那威望可比在三军将士中高多了。争抢着暖床的人可谓前仆后继,比比皆是,还用发愁吗?”
诺雅讥讽道。
百里九连同被子一起,向着诺雅这里靠了靠:“我的处吻都给了夫人了,以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自然要为你守身如玉的,怎么可以再有新欢呢?”
回应他的是诺雅一记鄙夷的白眼:“处吻?你还处男呢?大楚家喻户晓的浪荡公子,情人多得能上阵击退百万雄师,在我这里立什么贞洁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