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是前世的程烨,还是今生的萧裘,都只能说得上是偏爱罢了,程烨有过王纤云,萧裘有过廖君意,他们两个没有什么不同:摆出选择让自己选择,却从不主动选择!
她陈徽玉对身边所有人的爱都是满分制,但也会随着对方的选择和举动而进行加减法,减无可减时,便也只能放弃了。
萧裘听到陈徽玉的话心底闪过一丝内疚,原来对方是爱着自己的,他还以为对方选择和他在一起只不过是想利用他!
看着陈徽玉转身就走的背影,萧裘一边穿衣一边朝殿外吩咐道:“给朕拦住她!”
陈徽玉看着面前的二人,神情有些无措的望向萧裘,眼眶微红,真情实意的拿出了此生最好的演技,陪对方演完这场独属于他们二人的独角戏!
“下去吧!”
萧裘赤脚站在陈徽玉身后一把抱住对方:“不许你离开朕。”
陈徽玉低着头,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前世被活生生吊死在城墙的模样,心中立下决策,宁教她负天下人,也绝不教天下人负她。
“你错了吗?”
陈徽玉语气不悲不喜的说道:“我这人从不拖泥带水,如果你觉得你自己没错,那就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萧裘听到从对方口中传来的不再相见,只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再难回头。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走!”
萧裘声音中带有一丝哽咽,仿佛是要哭出声来了:“是我的错,只要你别走。”
紧接着抬眼望向紧闭的殿门,松开了囚禁着陈徽玉的双手,转身走向福宁宫的主位。
陈徽玉转身望向坐在太师椅上身着白色中衣的萧裘,对方身后的金丝楠木乃是冬暖夏凉的好木材,靠背中间还镶嵌了一块圆形的山水玉石,看着倒是古典雅致得很。
见萧裘一言不,眉目紧蹙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陈徽玉调整好状态,走至屏风后的朝服架,取下大氅后朝着对方走了过去:“天冷,先穿好衣服再说。”
萧裘一把抓住陈徽玉的手将其扯进自己怀中,充满野心的目光紧盯着陈徽玉,像是要将怀中之人的真面目看透。
陈徽玉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看?”
萧裘想到儿时经常做的那个噩梦,时至多年,他都快忘了,为什么又要让他记起?
“朕儿时做过一个梦,梦中的朕死在了九岁那年,是被一个女人杀死的,本来七岁时就要死的,却被一个小女孩给救了,说起来那人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萧裘语气平静,仿佛梦里被杀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
陈徽玉不知对方此言何意,只能顺着对方的话问道:“那人是谁?”
原本还沉溺于回忆的萧裘笑着回道:“怎么,这醋你也要吃?”
陈徽玉听到这话只得佯装生气:“看来你还不止廖君意一个红颜知己呢~哼!”
“这你也要吃醋,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如今我最喜欢的人可是你!”
陈徽玉低下头思索着,进而又抬起头,坐在萧裘怀中,目光暗戳戳的打量着萧裘。
见对方一脸探究的盯着自己,陈徽玉收回目光,低下头不去看对方。
不知陈徽玉在想些什么的萧裘,生怕对方又生气,只能紧抱住对方哄道:“别生气,朕不与蒙古结盟了!朕答应你,先攻打蒙古可好?”
“嗯。”
听到怀中之人小声的应答,萧裘只觉得自己越离不开对方了,只要对方在自己身边,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安全感,他也不知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只知道自己心底最深处十分害怕对方转身离去的背影。
正因如此,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用无所谓的模样来隐藏着,并不想让对方自认为拿捏住了自己。
只要对方肯示弱,他的底线便不为对方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