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便笑:“我管不着她们私下里怎么想的,只是明面上别太过分就行。至于记恨我,我对他们无所求,也就不求着旁人喜欢我。”
蚩尤点了点头道:“很好,很有骨气。然而你道洛神也是这样想的吗?洛神吃了这个亏,甚至她都懒得理会,你这样咄咄逼人,是她想要看到的吗?”
瑶姬一愣,反驳道:“洛神是当事人,此事如需由她自己亲自出面料理,那才是真的情何以堪。她对这些流言懒得理会是因她受了些情伤,一时不愿面对这些事。然而事已至此,总要有人出面收拾。区区不才担了她闺中密友这么些年,少不得要为她出个头。”
蚩尤宽厚地笑:“我不是说你不该为她出头,只是你出头的方式太锋利,容易伤人伤己,更易伤了你想保护的洛神。”
瑶姬待要再反驳,然后忽然意识过来自己其实没必要同他说这么多话,明明决定要讨厌这个人的,他哪里值得她解释那么多!
蚩尤等着她的话,却见她忽然张了张嘴却又抿了唇紧紧闭了嘴,一脸不耐,他心中忽然便也有些焦躁不满。
从前瑶姬还愿与他粉饰太平虚与委蛇,现在一旦反应过来却是如今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自己那天到底是因她出言攻击而失了分寸,吓到了她。
蚩尤不是那种为过去失误而后悔的人,逗瑶姬说话和逗龙雀说话于他都有很大的乐趣,他乐意在这桩事上花费时间和精力。
但还不及他再用言语激起瑶姬出言驳斥,却听到有疏朗的掌声传来。
洛神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还是那样高贵端庄,全然不像被此事影响的样子,方才便是她在鼓掌。
她闻听瑶姬在大闹凌霄宝殿之事,便知自己再不能逃避此事。瑶姬为她限自己于不义,她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躲在洛神水府呢?
瑶姬叫道:“宓妃姐姐。”
洛神拍了拍瑶姬的手,方才同蚩尤见了礼,道:“多谢战神对此事的关心,只是瑶姬所为皆为了我,我纵使一开始不认同她的做法,只是事已至此,我不可能不支持她。从今日起,我也断容不得自己再躲在她身后。还请战神放宽心,我保护她之心便如她维护我之心一样。”
说着她又转头看住瑶姬道:“如此,才算不辜负你的一番心思。”
她想,纵然情场失意,却不能连公主的骄傲和神女的尊严一并失去。
瑶姬闻听她此言,又叫了起来:“宓妃姐姐,你同他解释什么!”
还让蚩尤放宽心,好像她的安危他多操心一样。
蚩尤见了宓妃这样的姿态,也一礼道:“有了宓妃殿下这句话,蚩尤自然放心。殿下是至情至性之人,蚩尤甚为佩服。”
瑶姬瞧着他不像做戏的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宓妃却忽然明白,他是懂得她的。
懂得她为情下凡,为情落魄,却也为了情,走到今日的境地。那个让战神懂得这一切的人,实在是很幸福啊。
宓妃便转头对瑶姬道:“战神也是关心你,方才你二人在这里说话我也听到了几句,他说的话不无道理。”
瑶姬听了宓妃的话,撇了撇嘴。
蚩尤见她二人似有体己话要说的样子,便也同她二人告了辞。
蚩尤离开后,宓妃转过头来,仔细盯着瑶姬瞧,直把瑶姬瞧的心底发毛,最后方才道:“瞧不出来,战神竟似很在意你。”
“宓妃姐姐不要瞎说!”
瑶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叫了起来。
洛神便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发:“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
瑶姬于是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洛神不再逗她,只温柔地看着她道:“瑶姬,往后我们要各自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