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以为庄子上一团和气,才送你过去。实际上她们为了点蝇头小利,尔虞我诈,你争我夺。这些婆子和仆妇,家里的壮丁大都战死了,侯爷为了他们家中的生计,特意给她们活干。她们脾气古怪,经常在公账上占便宜,我知道了说她们几句,她们合起伙来对付我。你现在去,就是鸠占鹊巢,她们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
沈潆问道:“侯爷不知此事吗?”
相思摇了摇头:“当然不知道。侯爷平时顾不上这些,只有每旬挑一次去庄子上看看。她们在侯爷面前就像换了个人,温和谦虚,吃苦耐劳,而且每年都能给庄子上赚来不少的银子。阿翁也不让我去侯爷面前说她们的坏话,说她们都是可怜人。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可见吃了不少苦头。
“你早不跟侯爷说,等我出发了才说,是想报复我上次泼你水么?”
沈潆一语道破相思的小算盘。
相思惊讶地看着沈潆:“你,你怎么知道……不,你胡说,我可没有这样想!”
沈潆不在意,继续低头看书:“去便去吧,总比呆在府里好。至于什么牛鬼蛇神的,到时候会一会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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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尽管遇到不少要克服的困难,我也还是有动力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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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马车在路上颠簸,中途沈潆靠在马车上睡着了。她梦见了京城,梦见了与过往有关的许多人和事。大概是因为裴章和谢云朗的出现,关于前世的那个自己,又隐隐约约地冒了出来。
她其实也有点不放心把裴延一个人留在大同。论心机深沉或是手段残酷,裴延都不是裴章的对手。那个人可以说是天生王者,帝王权术不学自通。
可她留下,对裴延来说更是个□□烦。一旦露出破绽,被裴章抓住,他们将永无宁日。
裴章应该只是想亲自处置冯邑,再看看大同的情况,不会逗留太久。
沈潆睡着以后,相思无聊,拿了沈潆碟子里的一颗酸梅塞进嘴里,酸得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这女人故意的吧?这么酸的东西还请她吃。
她嫌弃地推开碟子,忍不住偷偷地看了沈潆一眼。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得天独厚,五官小巧精致,皮肤吹弹可破。明明她们年纪相仿,可相思总觉得自己在沈潆面前,像个不成熟的小女孩,又任性,又浅薄。沈潆就像个冷静的大人,行事有章法,做事又极有主见。
她昨日听阿翁说,侯爷要把这个女人扶为正妻。自己是彻底没有希望了。
她也知道,她可以从沈潆身上学到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对她将来嫁人,助益良多。可她暂时还没办法学会化敌为友,更不会故意亲近沈潆。这对她来说,太难了。
一个人的经历决定她的见识和谈吐,相思托着下巴,怎么也想不出,沈潆到底经历过什么,小小年纪,就能显得如此宠辱不惊。
后来相思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马车一晃一晃的,又没有别的事可干,早知道她就骑马,好歹方便看看外面的风景。
等她醒来时,已是黄昏,身上不知何时披了一张薄毯。沈潆察觉到她醒了,眼睛依旧看着书,淡淡地说了一句:“别睡了,快到庄子了。”
相思应了一声,马车果然很快停了下来。
庄子前面种了一整排的果树,正值春季,果树都抽出了新芽,密密麻麻的,像护栏一样围着庄子。大门的地方站着三个仆妇,本来正在交头接耳,看到马车上下来人了,便停止讨论。
她们看见相思下来,没什么反应,接着又看到沈潆,立刻热络地涌了过来,直接把相思挤到了一边:“这位便是沈姨娘吧?”
“这模样长得可真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