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祝天锐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插在腰上微微喘气,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转身朝回去的路走。
回到家门口,祝天锐把自己丢在街边的漱口杯和牙刷拿起来,心里有些难以名状的悲哀,叹一口气回去了屋里。
颜峻最后带着肖修乐把自行车停在了城南的一片老房子前面,两个门面中间有一个幽深昏暗的门洞,肖修乐探头进去看一眼,发现里面还挺深的,两边是老墙壁,头顶是瓦顶。
颜峻锁了自行车,跨过门槛直接进去了,穿着那条幽深的通道,停在一户人家门口。
这家人房门紧闭着,门旁边有一扇窗户。
在颜峻敲门的时候,肖修乐走到旁边窗户朝里面看,房里没有开灯,光线微弱,可还是隐约能看清房里模样。
“咦?”
肖修乐觉得有些奇怪,他看到房里墙上挂了许多绳结,各种颜色各种模样的,不只是墙上,整个房间还有很多绳结从屋顶上垂落下来。
颜峻敲完门又等待了一会儿,并没有得到回应,便对肖修乐说:“人不在,我们等会儿再来。”
肖修乐好奇问道:“是什么人?”
颜峻没有回答他,只是拉着他的手朝外面走去。
这一回他没有骑自行车,两个人也没有走太远,只是散步到附近一家卖毛线的老店,颜峻进去买了些五颜六色的编织绳。
肖修乐跟在他后面,又问道:“是买给那个人的吗?那到底是个什么人?”
颜峻说道:“绳婆婆。”
“神婆婆?”
肖修乐有些诧异,随即心下了然了,原来是个神婆啊。
颜峻正与老板结账,并没有听清肖修乐说了些什么,他将那些编织绳按颜色分开,又小心捆在一起,说:“当作礼物送给她吧,她性格古怪,你尽量不要惹她生气,顺着她的话来就好。”
“哦,”
肖修乐听颜峻这么说着,心里不禁紧张起来。
他们又等了一些时候才回去了刚才那个幽深的老房子前面,颜峻敲门的时候,肖修乐依然是好奇地从窗户外面朝里面看。
房间里依然和刚才一样,昏暗幽静,挂在屋子里那些绳结毫无动静,仿佛连一丝风都没有,静谧而毫无生气。
他正想和颜峻说还是没人,突然见到玻璃窗户里面贴上来一张脸,那张脸皱纹满布沟壑重重,眼珠混浊像是蒙了一层白翳,一眨不眨地盯着肖修乐。
肖修乐惊呼一声朝后面退去,被吓得心脏猛然跳动不已。
颜峻伸出手扶了他一下,问道:“怎么了?”
肖修乐指着窗户,声音紧张得有点发颤,“有人!”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面前的那扇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房门里站了个老太太,虽然是夏天,却也穿了件薄袄子,脚下踩一双黑色布鞋,头发一丝不苟地梳了个发髻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都阴沉沉的。
“神婆?”
肖修乐说道。
颜峻将他拉到身后,“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位是绳婆婆。”
绳婆婆眨了眨她混浊的双眼,目光似乎透过了他们两个人看向远方,过了片刻转身回去了屋里,却并没有关上房门。
颜峻拉一下肖修乐,让他跟着进去。
肖修乐抓住颜峻的手腕,小声说:“原来不是神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