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让人沉迷的感觉犹在唇间,只是谢子臣一向自律,蔚岚这猛地一推,已经让他足够清醒。他抿了抿唇,也没听众人说什么,转头就跳进了湖里。
蔚岚:“……”
不就是亲一下吗,至于吗!!
她好歹是当年也被人求之不得第一贵女,怎么就被人嫌弃成这样了!
而谢子臣在湖里,脑子彻底清醒了下来。
等清醒过后,他才发现,自己到底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他为什么愤怒,为什么恼怒,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说仅仅只是为了对方那么一张脸,为什么在面对魏华的时候,他的内心反而波澜不惊?
他在湖底不敢上来,蔚岚的暗卫有些犹豫道:“世子爷,要把谢公子捞上来吗?”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蔚岚知道谢子臣会水,就先找重点询问,夜一神色一凛,立刻道:“那两个舞姬房里我们都已经清理干净了,侍卫那边我们也把人记了下来,会在明天之前找机会清理干净。”
蔚岚点点头,冷声道:“换衣。”
暗卫们立刻拿出了黑色的布匹来,现场给蔚岚搭出了一个换衣间。
而谢子臣在平复了心情后,从水里湿湿嗒嗒走出来,就看见蔚岚这个简陋的换衣间,而他的侍卫跪在一边,捧着衣服道:“公子请换衣。”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谢子臣感觉到了一种阶级差距。
两人将衣服迅速换完后,便匆匆赶回了宫里。
此时宵禁还未开始,两人拿着东宫令牌进了宫中,紧接着就回了房间,蔚岚同谢子臣匆匆对好口供后,蔚岚便赶往了御书房。
等蔚岚走后,谢子臣也来不及多想,立刻又赶往了东宫。
蔚岚将三皇子招揽之事招供之后,简要提了一下徐城水利一事,只是她隐去了自己父亲入股徐城水利之事,并告知皇帝她的消息来源是王曦。
半真半假的话说出去,皇帝不疑有他,让她退下后,蔚岚终于觉得,这一天算是跑完了。剩下的,只能等待第二日三皇子们的动静了。
而太子那边则是兵荒马乱得多。
东宫之中,太子、王曦、谢子臣各自坐在案牍面前,太子整个人面色已经彻底黑了:“除了舍了张县令,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是,”
谢子臣跪得恭敬,认真道:“三皇子此次动手极为迅猛,若不是有魏世子提醒,怕是就连舍张县令的机会都没了。”
“可若如此做,下面的人会不会心寒?”
王曦瞧着小扇,颇为担忧。谢子臣面色不改,淡道:“若不舍张县令,任由三殿下把整个荆州上下的太子嫡系给动了,怕到时候大家不是心寒,而是胆寒。”
这么一个案子都保不住下面人的太子,谁又敢把宝压在上面?
“好。”
听到这话,太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冷声道:“今夜让人连夜赶往徐城,务必让他们在盛京派人押解张县令之前抓到张县令全家。”
“除了水利的事情,还有万荣的罪,也烦请张县令一并顶了。”
太子和王曦都皱起了眉头,太子忧虑道:“这样会不会……”
“殿下,”
谢子臣声音中全是警告:“张县令罪已经够多,再多这一项没什么。可是若少了这一项,魏世子就只能成为我们永远的敌人了。”
太子面色一凛,王曦眼神有了些恍惚。
虽然蔚岚如今还未彻底展现其才能,但她能在长信侯府本就破败的情况下进入宫中作为伴读,足以证明陛下对她的期待。若这样一个被当今帝王作为重器培养的人倒戈,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那就如此吧。”
在太子还做不下决定时,王曦叹了口气,替太子应下来:“子臣说得对,张县令已经注定抛弃了,多一个罪少一个罪并没有什么所谓,可是魏世子不行。魏世子此次替我们通风报信,可见更倾向于我们,若魏世子能作为我们在三皇子那一方的暗人,这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