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第一人民医院。
温语竹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为何躺在这里,她脑袋晕乎乎的,想到了温圣,正欲下床,却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了门把旋动的声音,很是清脆。
温语竹的视线被开门的声音吸引过去,一抬眸就和门口的男人视线对上。
来人是警察,手上正拿着一个录音笔和一个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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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姐,感觉身体好点了吗?”
带头的那个人笑着问,嗓音很和煦。
温语竹点点头,旋即道:“不知道警官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本来不应该你刚醒就打扰你,但是因为这个案子从你睡着开始就一直拖延到现在已经有两天半了,温圣不肯开口,当事人也只有你们两个,我们只能来问问你,还请温小姐把知道的事情都和我们说一下。”
温语竹脑袋还真的是很疼,而且刚醒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从何而讲,正犹豫怎么开口的时候,便听见警官道:“还请温小姐抓紧时间,您先生出去买粥去了。”
温语竹不是很了解为何要快一点,许是她疑惑的表情太过于明显,警官笑了笑,好心解释道:“因为您的先生,这几天只要我们一过来和护士询问你醒了没,他就不悦,估计是知道我们要做笔录要打扰到你,说什么都不肯让我们进来,可别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疼老婆的男人。”
被他这么一说,温语竹蓦然想起了顾寒的手臂也受了伤,是被温圣的木仓个击中的,思及此,她嗓音略有些急的问道:“顾寒。。。。。他没事吧?”
警官眉微扬,摇摇头道:“也不能说没事,他当时受伤了还跳下去想要救你,然后受伤的那只手发炎了,现在估计整个手都僵了,得要养上好一段时间。”
温语竹呼吸一滞,没有想过顾寒会因为她而落到这个地步,她有些急,还想问什么却被警官打断了,“顾太太,你现在先别急,有什么事和温先生好好沟通一下,先生这么疼你,想必是一定会和你说实话的。”
温语竹不做声。
“那我们开始做笔录,可以吗?”
警官可能是这几天被顾寒一直压制,所以现在牢骚不断,“我们加快速度吧,不然顾先生回来了,可就录不了了。”
警察虽然说了这些话,但是也体谅温语竹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才捞上来,现在正是体虚的时候,问了关键的几个点就离开了。
温语竹靠在床头上看着窗户发呆,听见门把声响起,她视线立刻往门口看去,不是顾寒,而是一个医生,面容娇俏,一双桃花眼和她稍许相似。
她戴着听诊器,名牌上写着几个字:裴星。
“感觉哪里有不舒服吗?”
裴星掏出笔,对着温语竹打的吊针上签了一下名字,然后淡淡道:“注意一下不要剧烈运动,还有,你现在还得再住院观察几天,胸腔有点问题。”
发现温语竹盯着她,裴星宽慰道:“不是大问题,就是一直被水淹着,进了一些,肺部有点感染了,你别怕。”
温语竹咳了咳,道:“没怕,只是想问问你,我丈夫的身体怎么样了?”
怕她不知道,温语竹解释,“就是顾寒。。。。。。”
“我知道是顾寒,这几天他可是出了名的。”
温语竹不解,裴星却也没仔细解释,只含糊道:“都说医院里有个妻控,说的就是顾寒。”
裴星又道:“不过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有默契,他这几天也一直追问我们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就担心你有个意外,看上去是把你放心坎上了,现在你刚醒又睡着我问他,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温语竹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问忽然能让眼前这个年轻的医生这么调侃她,略微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却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顾寒。
他单手拎着一碗粥,脸上的胡茬很明显,看上去像是三四天没洗澡的人,哪里还有一点点往日看上去的清冷高贵的模样。
另一只手缠满了纱布,一看就是受了重伤。
温语竹的视线没动,能感觉到裴星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也能看见顾寒的喉结一直在滚动,她也没开口,就这么安静的注视着他。
其实也不过两天前的事,但是温语竹总觉得很久没有看见过顾寒了,像是隔了几个世纪那般,特别是他的脸庞,也只不过几天,变得憔悴了不少,他皮肤白,一点点青色胡茬和黑眼圈就能看得很明显。
她没忽略他眼底的那抹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