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点头说是。
林以安闻言心里就有计较了,让石头掩护人离开,自己靠在椅子里沉思。
早在先前他就知道豫王肯定不会留苏沁的胎,明儿是宫宴,苏沁虽然不会进出皇宫,可豫王肯定是要给皇帝一个交待的。
皇帝因为他纳了苏沁,近来有意无意敲打着,豫王不会不明白他的父皇为先前的事和苏沁还在猜忌,所以苏沁滑胎是必然。
只是豫王府却在滑胎后秘而不宣?
是苏沁没有告诉豫王,还是豫王故意不说?
如果是故意,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说法?
他想入神片刻,再抬眼看见自己写的信,重新抽出纸和研墨。
苏沁的事,自然还是要告诉苏眉,即便有什么,他的消息也会比豫王或者杜氏快一步送到军营。
次日一早,书信便被送走,林以安亦起了个大早,是卫国公差人过来,让他一块儿准备祭祖。
祭祖当日各房都要先到祠堂去亲自大扫和摆贡品。
原本除了年节的祭祖,其他都是从来不参与的,但卫国公硬要抬举他林三老爷在家里的地位,今年要求他务必过去。
他想了想,除了让他嫡母不高兴外,于他来说没有坏处,便答应了。
何况他清楚的知道,现在他还无法脱离林家,能多争取一些在府里的威望就多争取吧,算是为往后铺路。
他梳洗用过早饭便先到外院去找父亲,卫国公正别妾室伺候用早饭,见到他眉开眼笑,然后惋惜地说起中午的宫宴。
“神医到底怎么说你这腿,究竟何时能好,难得这会宫宴陛下让家眷都参与,你这又错过了。”
林以安回京后出现在人前,必是坐在步辇,没与外人说自己的腿伤已经康复。
他闻言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
现在不是他出风头的时候,这些年难捱的日子让他比任何都明白韬光养晦的重要。
他淡淡地一笑:“总会好起来的。”
卫国公安慰自己似地一叹道:“是是,总会好起来的,能赶上科举就更好了,就明年了!”
居然对他有无限大的期望。
林以安大概能明白父亲的用意。
他腿伤过,肯定不适合再担任武职,即便靠恩典能换武官,却也没有发展。他早已经是举人,倒不如直接科考入仕。
父子俩这边慢慢往祠堂去,嘉禧公主那头早亦是被儿子儿媳和一应小辈簇围着往祠堂走。
她一边走,一边吩咐晚点进宫时的注意,心里在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柳四,想着今日一定要想办法和柳家夫人搭上话。
中午还得入宫,祭祖进行得很快,各种就散去了。
林以安见到嫡母时忽然也想起柳四来,就给他去信,告诉别掉以轻心,还是要提防着别叫人给黏上。
哪知信送出去后,居然就直接把人招来了!
还是风风火火,带着一马车谢礼跑来。
林以安被人请到厅堂里时,柳四激动就上前握着他手说:“早前三弟在街上出手相救,我早该来感谢的,以后三弟若有什么难事,你只管到来寻愚兄,一定都给你办好。”
三弟……愚兄?
柳四这缺心眼的当他没听出了这是在占自己便宜?!
生生就把辈分给拉平了称兄道弟?!
林以安手掌用力,死死捏着他的骨头笑道:“柳四公子怎么如此客气?”
说罢,压低了声音,“你这是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