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刚才说的那句什么要以心相许更直白大胆。
她颤颤地伸手过去:“那……您拿我耳坠做什么?”
林以安已经快她一步,把荷包系回腰间,朝她笑得灿然:“有来不往非礼也,你都收了我的定情信物了,自然我也得有你一样,这样才叫公平。”
不、不是!
这是什么无赖的话!
林三叔变了,怎么会耍起无赖来了!
她有些焦急,“您这不对,哪里有就这样拿姑娘家的贴身之物。”
说罢,在他霎时落下的笑容中心头一惊。
她记不清事时,做的比这些事更过的都有,他这又算得上什么?
为往事尴尬的羞臊又涌上脸来,带起一阵阵热浪。
她抿紧唇,忽然想起什么,强忍着羞意去翻袖子,在里头寻出一根用五彩线编织的手绳。
这是端午人人都会佩戴的五彩绳,有辟邪纳福之意。
她双手递了过去,小声地说:“这是我编织的,愿三爷往后事事顺意,百毒不侵,健康长寿。”
其实这本该昨儿就给他的,是那个记不清事的自己先前就编好的。但是昨日她忽然想起来事,把他先忽悠走了,这五彩绳便就还搁在身边。
她原本想要拆了再重新编一条,毕竟这一条还带着另一种心意,可晚上纠结许久,神差鬼使地还是留下它。
她把东西奉上,视线也不敢停留在他身上,撇着头伸着手的模样有些滑稽。
林以安望着她手心里精巧的手绳,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是他首回收到亲近的人亲手编织的五彩绳。
往年在林家,那些五彩绳,都是他父亲打发下人编一条。用料精致,可也仅仅是只有那一份象征性的精致。
他郑重地从她手里接过,自己就先戴上了。
“眉眉手巧,我会好好珍藏的。”
他感慨似地一叹。
在这个时候,多想去抱抱她,让她知道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
可他怕吓着她了。
苏眉手心被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轻轻碰了一下,她缩回手,不自在清清嗓子道:“那……您能把我的耳坠还我了吗?”
她耳边就响起他一声低笑。
“所以,手绳才是眉眉送我的定情信物?”
苏眉被他这种熟悉的声调闹得再度捂住脸,余光瞥到侧边的假山,一点一点往边上挪。
她记不清事时也是这么跟他耍赖的,她简直是给自己挖了个坑,无法招架!
林以安见到她螃蟹似地横着挪动,忍不住笑出声,打趣道:“你这要干嘛去,那儿没池塘,没法溜走。”
苏眉捂着脸,无地自容地想:没有地洞可钻,可旁边假山有山洞,好歹能让她钻一钻!
然而,她想钻山洞也是不可能的,林以安手一伸,就将她拽了回来。
“好了,不闹你了。你不是要去外祖家的,一身都蹭着灰,赶紧回屋去换一身衣裳,到保定晚了,长辈还得担心你。”
他居然就那么放她离开,苏眉惊诧地看过去,只看到他唇角与眼角的温柔,心头怦地一跳。
林三叔……怎么可以这么好。
她眼眶都酸了,这才想起来他的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把他也拉起来:“您的腿是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