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吗?要是出事了,最先死的就是我们这些小虾米。”
“二爷最近掀起的风浪着实太大了。”
墨雨忍不住插了一句。
“二爷曾说,风浪越大鱼越贵,不用重典,治不得乱世。”
焙茗感叹地道,“二爷整顿大观园时,明确指出大家族家道艰难,已经比不得先时的光景了。”
“话虽如此,即便比不得先时光景,不似先年那样兴盛,可较之平常仕宦人家,到底气象不同。”
墨雨道。
“哎!”
焙茗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与你们现在反正是一条船上的人,也不怕一吐胸中块垒,如今两府生齿日繁事务日盛,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多,运筹谋划者少。”
“是啊!”
锄药与墨雨都点头道是。
“然而,其日用排场费用,又很难将就省俭!”
焙茗接着说道,“如今外面架子虽未甚倒,可两府内壳已经虚空了。”
“其实外头早有这样的传言。”
锄药与墨雨不约而同地道。他们都有听说。
“可不是?二爷自己都说过呢。但这还是小事,更让人担忧的是如此钟鸣鼎食之家翰墨书香之族,竟一代不如一代,没一个能成大事的!”
焙茗心痛地道。
“难道这就是二爷有心教育他们的动因吗?”
锄药恍然顿悟地说道。
“应该是!”
焙茗点头道,“二爷说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治病救人’。”
“哦,我明白了。”
锄药脸上突然洋溢着几分喜悦,“原来在二爷眼里,像珍大爷蓉哥儿都是病人,有病当然得治。”
“何止是病?用二爷的话说,他们已经到了癌症晚期呢。”
焙茗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用害怕了。”
“为什么?”
焙茗望着锄药。
“想想,你刚才不是说二爷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治病救人吗?既然是治病救人,那不管二爷对付谁,都是在救他们吧?”
“对呀!”
“既然是在救他们,那不是做好事吗?”
“废话!”
焙茗白了一眼,“关键是其他有几个人懂得二爷?像珍大爷蓉哥儿琏二爷他们,会觉得二爷在做好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