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尧:“哦,哦。原来如此……啊???”
……
……
是夜,四人轮流守夜。
待舒凫与司非双双睡熟之后,邬尧鬼鬼祟祟游走到江雪声身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音道:
“江昙,你……其实是认真的吧?”
江雪声原本正在闭目养神,闻声将眼睑抬起一线:“什么?”
“别装傻,就是那个小丫头。”
邬尧急躁道,“我与你相识百余年,你的脾气,我还不晓得么?你向来不介意旁人爱慕,却也看不上他人,只说‘要看我愿不愿意’。但今日,你却说‘要看她愿不愿意’,岂不是说明在你心里,早已是允了她的?”
“……”
江雪声默不作声地望着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一双漆黑眼眸在夜色中宛若寒星。
“先前我看你将‘守心鳞’给她,还以为是护着雏儿……如今想来,只怕也没那么简单。守心鳞这东西,一人身上只有两片,平日里拿来送人,可保灵台清明,心魔不生;若是送给道侣,那就该改名叫‘同心鳞’,相比之下,结缘花都只算是次品。我给人送过这东西,我门儿清。”
邬尧一边说,一边低头向舒凫颈间望去。
她从来都不是个精致女孩,江雪声代表师门送她的礼物,衣裳她成日里穿着,项链她就随便往脖子上一挂,一大一小、一白一灰两枚鳞片很是晃眼。旁人看不出端倪,但身为蛟族的邬尧明白,其中一枚根本就不是鲛人鳞。
他这会儿醒过神来,越说越是笃定:“江昙,你瞧着霁月光风,其实是个最贪心重欲的,喜欢什么东西,便一定要揽在身边,拢在手底,恨不得心口钻个洞把它缝进去。你喜欢昙花,故而衣袍上绣着,名字里嵌着,就连……的时候,也一定要用上昙花。你比我矫情多了。”
江雪声不置可否,淡淡一笑:“不错,接着说。”
“你……”
邬尧迟疑了一下,好像觉得跟人讨论这种话题有点害羞,“你是不是头一次,这样喜欢一个活物?”
“你心中喜欢,本能想要亲近,又怕拿捏不好人族的尺度,便和她约了这规矩,让她提醒你注意分寸。”
“你起了心思,又觉得她对你无意,不想让她为难,便故意做出这副轻佻样子,教她以为你本性如此,待谁都是一般。”
邬尧昂起头来,细细一对蛇瞳闪烁着锐利的金光,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小姑娘不知你秉性,我却知道。这数百年来,你不曾待第二个活物这样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