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知勉强压着气闷。
说来说去,种种巧合,都是命运的可笑与荒诞。
“我,那时候还没查到证据。”
“要什么证据?”
鹤知知恼火道,“只要你说清楚,你说的所有话我都会相信,不论有没有证据。”
鹤知知说得斩钉截铁,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睢昼微微一怔,低头对上她被怒火烧得更加明亮的双眼,心越来越酸软。
这才是他的知知。
睢昼有些委屈地说:“你那时,怀疑我会设局害你。”
鹤知知微微哽住,有些结舌,声音低了些:“我不是怀疑你,每一条证据都指向你,我当然要向你问清楚。”
其实所有线索都指向睢昼有可能是那个幕后之人时,知知会怀疑他才是正常逻辑,睢昼也能明白,但明白不代表好受。
“我绝不可能伤你,你却怀疑我。”
睢昼嘟哝道。
别的事情,怎么怀疑他都无所谓,但知知在那丛林中那样凶险,她怎么能觉得是他做的?
一想到鹤知知或许曾经怀疑过他会杀她,睢昼连呼吸都有些窒闷。
原本还没气够,还打算再多气几天,但是回宫后,知知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她心里有他,同他那样亲密,那他也没必要再因为那种小事不高兴了。
鹤知知有口难辩:“我不是……”
睢昼平复了呼吸,又温温道:“算了,是我不好,我以后绝不会叫你再生出那样的怀疑。”
鹤知知摸了摸后脑勺,讪讪道:“嗯、嗯。”
那按这么说,与谭经武同流合污、共谋藏金砖的,也是邪教徒?
他们要谋求这样多的财富做什么?鹤知知意识到,她与睢昼面对的,很有可能是同样的敌人。
“再跟我多说一些这些事。”
鹤知知沉吟道,“那天在你殿中说到要抹消皇室的那人,也是邪教徒?”
睢昼一顿:“你……听到了。”
鹤知知回过头看到他的脸色,心虚和尴尬都写在脸上,让那张俊美的脸也多了几分狼狈。
鹤知知扯扯唇,笑了下:“你放心,刚听到的时候,我确实吓了一大跳,但仔细想想,应当不是我想的那样。若是没有这个信心的话,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面对你了。”
睢昼这才松了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追到鹤知知身侧,衣袖下的小指在鹤知知衣摆上蹭了蹭,低声道:“他不是。他以前是大泗城南边一座神祠的管事,后来时常胡言乱语,布道时也常常上句不接下句,旁人要将他当做中邪的人烧死,我诊断他是生了病,便将他撤了职,让他去疗养处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