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视线齐刷刷投向跟在最后的闵青。
“公主!不是奴婢,奴婢没有!”
闵青匆忙上前,跪在南宫云裳脚边。
“一定是驸马记错了。”
陶初一愤愤然,立马跳起来,“就是她,我没看错!姐姐,真的是她。”
谁人都知闵青的不一般,并不是普通侍女,在公主面前有一定的底气。而陶初一是个新晋驸马,倒也得公主青睐。
一时之间,无人敢作声,不知道该信哪头。
南宫云裳的目光已经冷下来,她看向闵青,失望的摇头。
“驸马从来不会说谎。来人!把闵青带回公主府,严加看管。”
“是!”
闵青的求饶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大理寺侍卫兵分两路,一是护送杨小姐的头,二是带着乔小姐尸身去盘问乔御史。
见自家女儿已经身死,乔御史终于吐口说出事情原委。阿风是乔二小姐的青梅竹马,却在两年前意外身亡。乔二小姐听信一个南疆人秘术,这才犯下大错。
至于那个南疆人的行踪,乔家再无人知晓。他们只知有秘术,却不知是这般泯灭人性的法子。
南宫云裳合上书信,拧眉沉思,难不成南疆势力已经逐步渗透景云都城?只是不知这些事与宫中的南疆御医可有关联。
“姐姐!”
陶初一换上干净衣服,再也不是灰头土脸,她跑得快,马尾左摇右晃的,像只雪兔子。
南宫云裳忙下烧掉书信,把她拉至自己身侧,“没摔着哪里吧?”
“没有,我好好的。”
陶初一摇头晃脑,这生龙活虎的模样确实不像有事。
没过多会儿,闵青就被押入书房,身上五花大绑,一缕青丝落下来贴在鬓边,再不复往日风光。
她只身跪在案前,缓缓抬头,满含泪光。
“公主,公主,您为何信他不信奴婢呢?奴婢随您多久?他又随您多久?”
闵青眸中的哀怨在接触到陶初一时立马换成怨恨。要不是她被绑着,定要冲上去撕咬。
然而她的这副模样,南宫云裳完全不为所动。
“有些人,认识几日,便知是什么样的人。而有些人,认识再久,也隔着一副假皮囊。我信你对我无二心,但也相信你意图害死驸马。”
陶初一跟旁边拍桌子,狐假虎威,“对,她就是故意的。”
闵青忽然就笑了,边哭边笑,看上去十分疯癫。
“对,奴婢就是想让他死!他就该死!一个傻子,怎配公主殿下?”
南宫云裳打量她一番,显然没有被她的说辞糊弄过去。
“今日不是她当驸马,你一样会加害驸马。为什么?”
她认真的在观察眼前这个女子,她记得收留闵青的时候,这个孩子才十三岁,如今已经过了五年。她自认有些看不懂闵青了。
“因为什么?因为什么……()”
闵青的眸中黯淡无光,特别是看到南宫云裳与陶初一紧握的双手。
因为奴婢嫉妒,明明是奴婢先认识公主的,为何到头来公主要归臭男人?为什么不能是奴婢?奴婢本来想,能当个女面首也是好的,可奴婢妒忌。公主对这个傻子越好,奴婢越想让她死!?()_[(()”
旁的倒未听懂,陶初一就听明白了闵青也想当驸马。
这怎么行?她才是驸马。
于是她指着闵青,“想……想的美!”
“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不管公主招谁为驸马,都与你无关。”
樱红恨铁不成钢,忍不住骂道。
别说旁人震惊,就连当事人南宫云裳也极为意外,她从未想过培养的手下会对自己产生别样感情,还是同为女子。
她不自觉看向陶初一,那么她对驸马又是什么感情?
半晌,南宫云裳阖眸复又睁开,眸光坚定不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