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乔回过神来,慢慢展露笑容,“宫先生的提议太正当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拜托你帮我把陆觉非叫来。”
文乔喝了酒,宫徵羽断定她是看似清醒,实则已经醉了。
否则他不觉得她刚才会答应自己送她回家。
他很担心上次她喝醉之后发生的事再次发生,不是他不想,不是他不期望,只是他担心在那之后会发生的事。
所以他说了后面的话,给出了那个让他心如刀绞的建议,文乔也毫不意外地答应了。
他多希望她拒绝,这份复杂的心情大约只有他自己能懂。
宫徵羽缓缓拿出手机,在文乔的注视下拨通了陆觉非的电话。
文乔目不斜视地看着他,她告诉自己千万别眨眼,别转开脸,就这么看着他是怎么把她推给别人的,下一次也就不会再鬼迷心窍地答应他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陆觉非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文乔离宫徵羽不远,可以听个模糊的大概。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事赶紧说。”
陆觉非在催促宫徵羽,宫徵羽也该快点把打电话的目的说出去,可对上文乔的视线,她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似乎就在等着他打完这个电话,等着陆觉非来送她回家,但是……
他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好像突然变成了哑巴,不但没办法说话,还直接挂了电话。
文乔看见他的动作,眼皮跳了一下,转开视线,嘴角勾起了嘲弄的弧度。
宫徵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直接走过来,从她怀里接过裙子,声音短促快速道:“我送你回家。”
说罢,也不等文乔反应,直接拎着裙子走了。
文乔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他身高腿长,想快点消失的时候谁也追不上他。
是怕她追上去阻拦他?其实根本不必如此。
如果她真的想让陆觉非送她回家,又或者真的不想让他送她回家,她一开始就不会答应。
如果需要陆觉非,她可以自己给对方打电话,要比他打更有效。
可她没有。
她就站在那任由他发挥,内里深意如何,恐怕也只有身处其中的宫徵羽没想明白了。
文乔慢慢抬步跟上他,会场的音乐声在这儿还能听见一点。
她忽然就有些遗憾,遗憾于今夜没能和想要的人一起跳舞。
她已经好多年没跳过舞了,她早就想和丈夫找个机会好好跳一支舞,但时至今日,变成了前夫,决计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
阖了阖眼,文乔走出酒店大门,站在门口,很快等到了宫徵羽的玛莎。
他自己开车,将裙子放在后座上,文乔只能坐在副驾驶。
她沉默了一会,安安稳稳地坐到了副驾驶上。
宫徵羽开口,想提醒她系安全带,她已经自己动手系上了。
他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硬生生换成了:“坐稳。”
文乔瞥向他:“你又不是开f1赛车,我有什么坐不稳的。”
宫徵羽星眸微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但她好像听见了他的叹息声。
文乔别开头,望着车窗外,看着外面的景色开始移动,心里计算着到家需要多长时间。
她心有所思,也就没察觉到驾驶座上的男人几次三番偷偷看她。
她眼神朦胧,表情模糊,更显些许醉态,宫徵羽在心里挣扎了很长时间,终于还是对她说:“你不该喝那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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