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旁边人嗤笑,“你可知陛下得知后,不仅没震怒降罪,还夸他办事公正利落呢。”
那人的下巴简直都要惊掉。
身旁之人还没说够,继续道:“我听闻李茂和长平侯,都死无全尸啊,血淋淋地丢去了乱葬岗,还有那九驸马,也不是饮毒酒而死,而是被折磨致死,遍体鳞伤,手指都断了。”
先前说话那人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不知所措。
谢昀回京两月余,先后接手了神鸾卫和金羽军,动作迅速地查了李茂一案,牵扯官员之广,手段之狠决血腥,原本威名响彻两国的少年将军,一下子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恶人。
一众人窃窃私语,有性情清高门阀子弟,暗骂他是皇帝走狗。
谢昀不在意,眉眼舒展着,神情随和地从他们身上扫,最后落在那几个骂他的人身上。
“这几位公子甚是眼熟,很像邑国尖细呢。”
谢昀淡笑,抬手示意:“来人,把他们几个绑了,押去北镇抚司审问。”
那几个人瞬时风光不再,抖如筛糠,无论是想跪地求饶又或是破口大骂,都没来得及动作,便被一旁的神鸾卫堵了一张嘴,五花大绑拖了下去。
周围人战战兢兢。
有人硬着头皮,大胆上前打招呼,笑容可掬:“谢指挥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
“不必拘礼,”
谢昀挑唇,轻笑了下,“诸位还请尽欢,本座只是来绕绕。”
诸人:“……”
这位爷随便绕一绕,便是抄家灭口要人命的事儿,谁敢肆意尽欢不拘礼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昀:很好,抹黑我。
嬴宽弱弱:本来……就是黑的吧?
第7章
一片压抑胆战气氛中,众人悄无声息地散去。
谢昀似乎十分满意诸人惧怕的模样,心情颇好地勾唇笑了笑,愈发衬得眉眼精致俊美,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有心事藏匿。
他手指搭在刀柄上轻轻敲,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好似扣在人心上。
众人离去的步伐更快了,直到风吹树摇,只余树叶沙沙婆娑声。
谢昀慢慢转身,将视线挪到望仙亭这边仅余的一人身上。
那人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俊朗,骨相清俊,眸色温润,两片薄薄的唇儿,稍显无情。
身着一件月白缂丝鹤纹锦袍,身姿挺拔颀长,腰上系着金蹀躞,一支翡翠笛子和一个绣着祥禄纹的金鱼袋挂在腰际,甚是显眼。
顾与知神色意外:“找我?”
这般喜庆的日子,他可不信谢昀只是来这儿绕绕。
谢昀颔首,挥手示意神鸾诸卫退下。
俩人往望仙亭走。
顾与知受宠若惊,打趣道:“找我何须如此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押我去北镇抚司受刑。”
两人是同门师兄弟,曾一同拜师学习十年,只是这层关系,不曾为外人知晓。
“顺路来找你。”
谢昀披风一掀,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望仙亭里的石凳上。
顾与知笑笑,这顺路顺的未免太巧,十日前的时候,谢昀奉旨去云州查案,当时估摸着时日,少说也要月余,不想半个月不到就回来了。
顾与知随口问道:“燕京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