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过去打开门,站在门边回头凝住她,“粥粥,过来。”
温粥依言走过去,钟鼓声更响了,一声一声,飘荡在山林里,划破宁谧的雪夜。
祁慕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手臂从后面伸过去围住她的腰,脸颊轻轻擦着她的耳朵,低声说:“每年这个时候我都来这里,每小时他们都会敲钟。等到十二点的时候,就正好是十二下。”
“嗯。”
“我爸妈离婚很多年了。”
他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发丝磨蹭在她颈侧,呼吸时轻时重,“一开始,他们是有感情的。后来……离婚以后,我爸忙着做公司,我妈再婚去美国了。”
温粥忍不住覆上他的手,用力握紧。
“除了爷爷,很少有人管我。不对,还有祁思苑,你记得她吧?那天早上突然闯进来的那个神经病女人。她脑子有病,但人还好。我和许瑞认识十多年了,小时候我不愿意交朋友,是他死不要脸地跟着我,带着我跟他那些朋友玩,还让他们叫我哥。就一直这样胡闹,到了现在。”
他微微一顿,片刻后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没什么想要的,除了你。”
父母的爱,他早已不奢求。
前途和未来,又太遥远。
眼下,他只想要怀里这个人一直在。
温粥被他锁在怀里,动也不敢动。听他说话的时候,连呼吸都轻柔得不得了,生怕惊扰了他。
祁慕继续说:“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之前说的话。从前我不敢回应你,是觉得这样的诺言太草率,也不负责任。现在,我虽然还是什么都没有,但仍然想告诉你,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钟声逐渐消散,温粥缓缓闭上眼。
半晌,她轻声道:“好。”
你知道的。
你是我年少所有的轻狂,是我唯一的偏执。
“新年快乐。”
温粥眨眨眼,回身对上他,满脸认真:“以后每一年,我都陪你来这里。”
他眸光一亮,随即俯身要去吻她,被温粥挡开,她笑着半真半假地说:“佛门重地,不得无礼。”
祁慕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了一下,“你跑不掉了。”
温粥脸一红,抽出手来。
“想不想去看他们诵经?”
温粥摇摇头,她有点儿累了,现在只想躺下休息一会。祁慕捏捏她的鼻子,让她回屋坐着,自己出去了。
没多久他就回来了,头上肩上落满了雪,耳朵红红的,进了门第一句话就是:“把外套先脱了。”
啊?温粥一时没反应过来,坐在椅子上呆愣地看他。
祁慕一笑,过去一颗颗解开她的扣子。温粥慌忙按住他的手,“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