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玖茴終於明白,落煙師姐為什麼說夕陽下的扶光山是天下難見的美景。
金紅的陽光灑在銀白雪山間,七彩光芒陷落在一片金紅之中,恰似無數條燃燒的彩虹。
山頂宮闕半隱半現,在夕陽之下,宮闕仿佛由金紅琉璃玉精雕而成,一時間玖茴分不清究竟是山美還是這座宮殿美。
「山上怎麼會有宮殿?」玖茴失神了許久,直到太陽落入山腳,宮殿變回原本冰雕寒塑的模樣,才漸漸收回神:「誰住在裡面?」
「那裡是扶光殿,裡面只住了一人。」莫長老站在葫蘆之上,彎腰朝宮殿方向行了一個大禮,長河、落煙站在他身後也跟著恭恭敬敬行禮。
「住在裡面的人是誰?」見平時吊兒郎當的莫長老都如此鄭重,玖茴的神情也嚴肅了幾分。
「是扶光仙君。」莫長老拜了三拜,才讓葫蘆繼續慢悠悠往前飛:「五百年前扶光仙君應天命而生,自出生後便住在此處。他靈力特殊,在他出生的第五年,突然天降大疫,無論是人還是妖,都無法逃脫此疫。幸而十大宗門尋遍天下,終於找到滅疫的靈藥。隨後他們又煉製出十座仙鼎鎮守修仙界,維持十大仙鼎運轉的靈氣,便引自他身。」
「這五百年他從未出過山?」
「外界靈氣駁雜,扶光仙君要鎮守仙鼎,豈容有失。」莫長老道:「此山因他而得名,宮殿因他而造,萬千生靈安危皆系他一人。」
「所以他從出生到現在都沒下過山?」玖茴回頭後望,皚皚白山仍舊傲立群山之中。
玖茴突然打了一個寒噤,那華麗的宮殿,在她眼裡慢慢變成了一座囚籠。
「冷?」祉猷問她。
「不冷。」玖茴對他小聲道:「五百年的時間,扶光仙君獨自居住在宮殿中,即便再美的風景恐怕也已經看厭了吧。」
祉猷從納戒取了一件披風遞給玖茴,神情平淡:「嗯。」
「祉猷,玖茴,看那邊!」落煙指向遠處的北面,那邊隱隱有光芒閃爍:「那邊正在發光的,就是十仙鼎之一的鎮山鼎。」
玖茴望向遠處,恰見一道流光閃過,下意識伸手,那道疾馳的流光落入她掌心,化作一枚玉簡。
莫長老三人愣住了,玖茴自己也愣住了。
她尷尬一笑:「如果我說,我真的只是隨便伸了一下手,你們相信嗎?」
作者有話要說:
玖茴:它碰瓷我!不是我的錯!
師徒三人:哪裡來的豪門公子小姐來逐夢修仙圈了?
第9章拜師
「信!」師徒三人齊齊點頭。
他們本來是不想信的,可是玖茴給他們吃龍骨魚哎!
玉簡在玖茴掌心彈跳兩下,就徹底沒了動靜。
她看了看玉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莫長老:「長老,這個怎麼辦?」
「我們望舒閣弟子好心撿起一個無故落下的玉簡,還幫人把玉簡送到當事人手裡,這叫好人好事。」莫長老點了點玉簡,玉簡浮現出一道光幕,光幕上浮現一串字。
【九天宗親啟】
五個字漸漸散去,被一段留影代替。
纏繞交織的各大宗門玉牌,玉牌散發的光芒纏繞在一起許久,最後浮現出幾個幾將消散的小字。
【地之北犬惡起】
但不知道是不是玉牌光芒能量不足,還是有別的變故,這六個字還未完全成形,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交織的宗門玉牌也噼里啪啦散落一地,變得黯淡無光。
光幕消失,玖茴連點好幾下,它也沒有別的反應。
「師父,這段留影是什麼?」落煙隱隱覺得,那六個字有不祥的預兆。
「鎮星樓的預言。」莫長老拿走玖茴掌心的玉簡:「這都是長輩們該操心的事,你們小孩不用管。」
「地之北?我們從問仙城一路過來,好像是在北面。」長河抖了抖:「幸好過了祈月城就是南邊地界,我們不用對付什麼惡犬。」
「北面範圍這麼大,就算有所謂的預言,又到何處去找這條不知何樣貌的惡犬?」莫長老伸手敲長河腦袋:「如果惡犬只是一切厄運的開端,那麼就算有幸找到惡犬又能如何?早跟你說修仙修心,看看你這點出息!」莫長老掐訣拂去玉簡上的氣息,往空中一拋,玉簡再度化作流光消失在雲層中。
「這次的好人好事我們就不做了。」莫長老笑眯眯道:「其他的不用擔心,我們先早些回宗門。」
說完,他從袖中掏出一把靈石,心疼地摸了摸,然後把靈石全部塞進了葫蘆口:「長河,你給掌門傳訊,說我們兩個時辰後就到。」
「是,師父。」
玖茴忍不住再次看向遠處的鎮山鼎,天色已經黯淡下來,鎮山鼎的光芒更加耀眼了。
「你在想什麼?」祉猷問。
「在想這些年會不會有人試圖奪鼎。」玖茴看祉猷:「不知道鼎究竟長什麼模樣?」
「這可不興想。」落煙盤腿坐到玖茴另一邊:「每座鼎都有近千道防護結界,鼎的四周還有最強大的陣法以及守鼎人。更何況這十座鼎鎮守的是整個天下,受它們庇佑的不僅是人,還有魔與妖。誰若是敢動這些鼎,恐怕連魔界最邪惡的魔頭,都要跳出來主持正義扇他幾巴掌。」
「知道離我們望舒閣最近的鼎是哪個嗎?是鎮河鼎!」落煙自豪道:「從我們宗門到鎮河鼎不過三百里,鎮河鼎的千道防護結界,有十道是我們歷代祖師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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