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这三个人倒是沉得住气,分完零食,彤云也拿出课本温习了起来,时不时地还会问她两个字。
林灯无奈之下,只得加入了他们的学习大军。
到了午饭时间,车上有卖一些零食,不过都很贵。林灯忽然很想吃泡面,她馋的不行,却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过过干瘾。
这个时候,方便面应该还没有问世呢吧……
林灯越想越饿,好在林灼和林修诚早上从家里带了四人份的食物。林灯拿起一块浅红色的定胜糕放入嘴里,味道微甜,带一点豆沙味,入口软糯,还挺好吃的。
吃完两块花朵形状的定胜糕后,林灯又吃了一块腰果酥。油有点大,甜味也过重,林灯只吃了一块就没再继续了。
除了甜甜的点心之外,林修诚还用食盒装了一些切好的白斩鸡。皮虽然已经不脆了,酱料也干了,不过肉还很嫩,林灯忍不住多吃了两块。
简单地吃完一顿午餐之后,林灯和林灼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林修诚和彤云负责看行李。
虽说这年头能坐得起火车的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顺手牵羊这种事还是时有发生。
火车上很吵,无论是火车行驶在铁轨上发出的声响,还是车上其他乘客的喧闹,都在侵扰着林灯的耳朵。她睡得很浅,不过有些令人意外的是,她睡得挺长,足有一个多小时。
醒来之后,林灯默默地坐着看了一会儿风景。等到脑子终于清醒过来了,林灯也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来读。
这是她看的第二本闻说文集,已经快看完了。林灯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自从见过萧凯之后,她就没有再碰过这本书。
去上海前她还曾犹豫过,不知要不要带上这本落了灰的书。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还是在临走前鬼使神差地将它放进了包里。
林修诚看到她手中的书时,不禁一笑:“灯儿也喜欢看闻先生的书?”
林灯抓抓头发:“额,我就随便看看,当认字用的……”
林修诚笑道:“闻先生的书极有见地,不过语言平实,很少高谈阔论,很适合你读。”
林灯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哥,你知道闻先生的本名吗?”
林修诚一怔,随即诚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要说起来,这闻先生还当真有几分神秘呢。有人说他是政府高官,也有人说他是清朝年间屡试不第的秀才,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林灯听了,不禁庆幸自己当时没有乱说话。萧凯的马甲,果然还是捂着的。
时隔两个月,这时候再想起萧凯,林灯已经理清楚自己当初见他时为什么会有一点说不清的失落了。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对萧凯的第一印象特别的好,甚至有一点春心萌动了。
但是呢,她后来知道了人家是闻先生,那个高不可攀的民国文坛巨匠,林灯瞬间便歇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萧凯出身于巨富之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可历史上的萧凯终生未婚,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了文学和救国事业之上。
看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的辛苦和倒霉程度,林灯不觉得自己拿的是什么自带光环的女主剧本,能特别到吸引萧凯这样见过世面的大人物。
所以,她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老老实实地学习吧。
……
林灯将闻说的文集看完之后不久,林修诚终于告诉她们:“快到站了。”
坐了一天的火车,几个姑娘都有些坐不住了。
林灼抬了抬有些酸痛的屁股,转过头问林修诚:“哥,你之前是不是说,大姑姑会派人来接我们?”
林修诚点点头:“是的。我已经提前发过电报,和大姑姑他们说好了。咱们刚到上海这几天,得先麻烦一下姑姑和姑父,暂住在他们家里。”
林灼挠挠头说:“额……哥,姐,你们还记得大姑姑长什么样子吗?她好些年没回老家了,我都记不清了。”
林灯不确定林淑婉是什么时候见过的林家姑姑,所以不敢贸然表态,好在林修诚抢先一步回答:“当然了。我和你们不一样,从日本回杭县要经过上海,所以半年前我才刚见过大姑姑他们一家。也不怪你不记得了,上回大姑姑回老家省亲的时候,你们两个还小呢。灯儿都才八、九岁大,你就更不用说了。”
林灯听了这话,不禁松了一口气——很好,这么多年不见,就算她有些变化,甚至认不出林家姑姑来,想来都不会惹人怀疑了。
林灼点点头道:“哥,那你再给我们讲讲大姑姑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呗?省的我们去了叫不出来或者认错人,怪尴尬的。”
“你这丫头倒是长大了不少,都想到这一层了,不错。”
林修诚夸完之后,笑着说道:“大姑姑和大姑父就不用说了吧?姑父是做生意的,平日里很忙,不怎么在家。姑姑生的表哥和我同岁,比我大几个月,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半年前他还没有工作,现在我不大清楚。”
林灯好奇地说:“姑姑家里就只有三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