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请先生放心。”
何念新只好不情不愿道。
“如此便好。”
女夫子点点头,道是,“按规矩,若要与知交好友言说要紧之事,像是道谢,致歉,或……”
她停顿了一下,眸『色』间闪烁着,似乎是在压抑着一声叹息,“告知那些结婚生子等女儿家的人生大事,须得亲手提一扇面。”
何念新听得认真,却没有察觉到女夫子的异样神态,点点头道是“那我如今便应该提一扇面送予她,是么?”
扇面之上,无非是一幅画,一句诗,说来简单,但要何念新这个不过十一岁,又懒于念书家伙作画作诗,恐怕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这可谓是极为严厉的惩罚了,若是用这个来道歉,倒的确能显示她的十足诚意。
何念新哎呀哎呀的喊着苦,倒却没有退缩之意。女夫子瞧着觉得有趣,便拿了一空白扇面,摊放在何念新面前。
何念新一手抓起笔,对着一片空白,冥思苦想起来。她仿佛入定一般,坐在桌前,想了许久,女夫子也极有耐心地在一旁等待。倏然间,何念新仿佛胸有成竹,提起笔来,挥毫就是一画。
纸面上出现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圆。
她又是一洒。
圆中间多了许多墨点。
正当女夫子疑『惑』何念新画的是什么的时候,便见她开始题字“给你买了芝麻饼,奈何没法带进宫。画在扇上当赔罪,有朝一日带你品。”
女夫子“……”
何念新倒是仿佛很满意,还问道“先生,如何?”
女夫子沉默片刻,幽幽道是“郡主将来功成名就的时候……”
“嗯?”
何念新颇有些诧异,为何提到将来了?
“还望勿要与人提及,您当年的开蒙老师为谁。”
女夫子说罢,摇着团扇,又道,“我去准备扇骨和胶。”
何念新这才觉,自己这是被嫌弃了。但她想了想,先生是不是嫌弃自己并不重要,关键的是怀夏妹妹不能嫌弃自己。怀夏的话,上回自己同她说起芝麻饼,她可是很想吃的。
于是何念新放心下来,又与女先生一起忙活了一会,终于将一把折扇做好。这折扇十分小巧,绑在思思的腿上也不算太重,总算勉强能带进宫去了。
***
玉鸢宫中。
其实怀夏自从昨晚将思思空放了回去,便有些后悔。念新姐姐是生病了,又不是故意不理自己,她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但她仍旧无力主动向何念新送去什么,饶是想主动把早就写好的信补送过去,却苦于没有门路,只能再干巴巴地等着思思在来。
偏偏,今日是怀夏的生辰。
贤妃一大早便开始准备,今上那里也不知是谁的提醒,有些许东西赐下。可赏赐再多,却终不是怀夏想要的。
她仔仔细细地将自己与何念新说过的话翻来覆去地想,才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将生辰告诉过何念新。估计着等下一次思思来,一定已经过去今日了。
却不曾想,思思今日飞了过来,脚上还绑着一柄折扇。
思思还从未带过这么重的东西,虽是送来了,表现得却十分不耐。怀夏却是万分惊喜,想道,这是她今日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她提笔在回信上又添上几句“姐姐,过了今日我便九岁了。我希望待我十二岁前能得父皇允许出得宫门,那时候,咱们一起去吃芝麻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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