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若是梅才人能知晓到底是谁害了她的孩子,有了另一个执念去做,也是可行的。
怀夏一边写着功课一边盘算此事。如今这些简单的习字可难不倒她了,几个小皇子皇女中,怀夏是识字最多的一个,偶尔林先生还会给她指一些艰涩的书让她回去钻研。
等盘算完了,那功课也是做完了。她叫人将桌子收拾起来,搁置一旁,方便明日带去上书房。进来的是兰芷,小丫头近日胆子大了不止一分,估『摸』着原本心『性』便是如此,呆在玉鸢宫中却是被压抑了,笑着说起来“公主这几日总是一副忧虑模样呢。”
“有这么明显?”
怀夏『摸』了『摸』自己的脸,也倒没否认。她还惦记着要培养自己的亲信,这宫中转了一圈,瞧得最顺眼的,可不是贤妃重用的言恩和迎『露』,那两位沉沉稳稳地却是太过谨慎。眼前的兰芷是怀夏想着用起来的人之一,只是这人心『性』还需再考量一番,是以她虽是这么回,神『色』中却没有太过亲近倚重。
“也并不是明显,在上书房中公主便更不显『露』。许是在自家宫里,您也能放松些吧。”
兰芷道是。
怀夏点了点头“无事,想必无需几日,便可处理了。”
“公主定是能做好的。”
兰芷也不知是奉承,还是果真对怀夏信心十足,这般道是。
怀夏没再理会。
千曲这些天还是不时地便去找梅才人学刺绣,手上被扎了不知多少下。说来也奇怪,陈昭仪居然至今还未看出不妥。倒是怀夏,随手带了瓶伤『药』,每日给千曲讲故事的时候,还会替她细细用『药』擦着手指。做这些事,还得瞒着上书房外候着的千曲的宫女。两个人躲在更靠角落的位置。
幸而这『药』味道淡雅,颜『色』也是『乳』『色』,千曲也不嫌弃。
倒是小丫头见姐姐这几日给自己讲故事的时候神『色』颇有几分淡漠,心中有些怕,小心问道“姐姐怎么不高兴呀?”
“这不是瞧你每日扎自己,也不心疼自己么。姐姐都心疼了。”
怀夏只道是。
千曲也不是不知疼,却小声辩解道是“可做什么事都需要吃一番苦的,姐姐念书不也是么……”
她虽是年纪小,却也知道,同样是坐在这间上书房中,怀夏之所以一骑绝尘般地在学识上了那两位皇子,私下里到底多用了多少工夫。
“行啦,姐姐也没反对你。”
怀夏给千曲上好了『药』,把那瓶伤『药』交给身后的女官收好。
千曲见姐姐不再说话了,小意地轻扯着怀夏的衣袖,晃了晃“姐姐,我的牡丹快绣好啦!”
怀夏却道是“那今日姐姐也去,看妹妹绣牡丹,好不好?”
这几日怀夏虽是偶尔跟去,但也不跟着学,只是看千曲在舞着手中的绣线。她只带了兰芷一个,还向千曲保证过兰芷不会告诉旁人的。倒是梅才人似乎半点也不介意,只清清冷冷地靠着栏杆。
那女子披着一件兔皮大氅,裹着身子,浑然一身雪白。
怀夏在外人面前常维持着小女儿的天真模样来,此时也不例外。她今次有意试探一番何念新的揣测是否是真的,便像是无意一般问起来“怎地梅才人一直穿白『色』?女儿家该穿鲜艳一些才好看呢。”
她自己今日是一身浅红,而一旁的千曲穿的虽是月白,却绣了不少穿花蝶。宫中少有人穿白『色』,怀夏这般模样,已经算是素的了。
梅才人显然是愣了愣。
“对呀!”
千曲被这一提点,也盘算了起来,“梅才人那里若是只分了这等料子,我叫昭仪娘娘送你一些?”
宫中才人按制,每年冬日都能裁得一整套衣裳。千曲的生母是昭仪,又能掌一宫,手里更宽裕些。
梅才人却是神『色』复杂起来。这还是怀夏在初见那一回之后,头一次将这一位的异样神『色』『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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