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子里,他幻想过无数次而今的场景,实实在在地生了,却好像是一场梦。
“你真的是莲蓉?”
楚景岘紧抓着她的肩,望眼欲穿般等着她回答。
傅莲蓉已经傻了。
她不过是想铤而走险,哪能料到,楚景岘他根本就没睡着……
怎么办?
傅莲蓉眼里起了雾,宛若木桩子般,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莲蓉。”
男子拽着她,拖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仿佛是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喜极而泣。
傅莲蓉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呼唤。
可是她看的是毒酒,是血流成河,是他绝情地背影……
“莲蓉,这是梦,对吗?”
他搂得越来越用力,恨不得将她嵌入骨髓般。
也只有在梦里,他的莲蓉才会回到身边。
傅莲蓉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不是梦,她也不能承认自己就是傅莲蓉,傅莲蓉她,已经死了!
“皇上!”
她惊慌地将楚景岘推开来,绝美的容颜,黛眉杏目,吹弹可破的肌肤溢出绯色。
傅莲蓉不敢看楚景岘,急忙跪了下去,“小女钟余月,惊扰圣上,请陛下责罚!”
“钟余月?”
楚景岘一瞬僵滞,看了看手中的面纱,又看了看她宫女的着装,想起来白日里司乐府的人儿。
这世上,真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么?
他颓然坐在床边,这时太监听到响动,闯进门来,“皇上,可安好?”
傅莲蓉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勤王千丁玲万嘱咐,告诫她千万不能在楚景岘面前败露了身份,若是这般,唯有一死。
她还什么也没做,她还想见温芋,她还不想死!
楚景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阖着眼,阴阴郁郁,“抬起头来。”
傅莲蓉呼吸紊乱,却清楚地知道。
她若怕了,逃了,无异于认罪伏诛。
退无可退,何不砥砺前行?
她双手绞着裙摆,在楚景岘幽冷的注视下徐徐抬眼。
茶色眸子里若有似无的慌张,“陛下,小女知罪,望陛下责罚。”
楚景岘细致地辨认着她的脸,沉声问,“你当真不是莲蓉?”
“不知陛下所指何人,小女自小青州长大,姓钟,明余月。”
傅莲蓉颤着声答,入宫前,幸有勤王有先见之明,给她伪造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