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恪少爷那边,如果是先生的消息,想来其它的事情也会丢在脑后。
老人叹气也真是怪我这老头子,应该提前就给柳老师请好假。
男人把手机递给父亲后,老人便去了客厅的阳台。
屏幕亮起时,显示有一条未接来电,是没有备注的一串数字,时间就在不久之前。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短信,来自同一个号码。
但急于给老师回电话,便也先忽略了这两条。
电话接通后,老人先是十分抱歉地解释了沈恪下午没去学校的原因,又再次对自己手机关机而没接到电话的事情表达歉意,临了,老人的笑容温和,声音缓缓,“柳老师,让您担心了,沈恪现在很好,他父亲也好多了。”
“好好,没事就好。”
另一边,柳静也温声开口。她其实还想问,沈恪的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疾病,这么久了,也多少有了点猜测,想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小病小痛,甚至可能会很严重。
但是,既然很严重,又该怎么让她开口呢?
哎……沈恪同学的家庭,的确是个头疼的问题。
她又问了其它关于沈恪的事,无一例外都避开了父母的话题,到了最后,只能说道“安老先生,我知道沈恪同学的家里很复杂,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希望和学校一起,共同渡过难关,学校也会提供必要的帮助的。”
柳静顿了顿,越头疼,她想起了上次见到的沈恪母亲。女人看起来,非富即贵,这样一个出生的人,也许需要的不是学校的帮助,学校也未必能帮得了。
思虑再三,她再次补充“或者有什么事联系我,像今天的事情,一定要提前告知我。”
或许折中一下,以后她也不至于对沈恪家了解得这么少。
“实在抱歉,柳老师。关于你说的,我们一定会的,谢谢。”
不得不说,柳静不愧是当了多年班主任,一番话下来,安伯已经再不能感到惭愧和感激了。
为了不让今天的事情再次生,老人承诺之后会把家里孩子的联系方式过去,当然理由是“刚办不久的手机号,他也应该一直没来得及报给老师你。”
这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直到男人过来提醒该吃饭了,才互相告别。
饭后,安伯想到刚刚和柳老师通了电话,还是要给小恪少爷说一下。而且,他好像还有一条短信没看。
老人先翻到了这条未读短信,是个女孩子的语气,自我介绍的名字也是个女孩子。读下来,安伯笑得很慈爱,他想,这应该是个和小恪少爷关系很好的同学。
当看到两人还是同桌,老人笑眯眯,一张脸更加慈爱了。
短短的几句话,小姑娘的关心和担忧都快要溢出来了。安伯显得很高兴,这说明,小恪少爷不再是以前那个独来独往的孩子了。
有新的朋友在关心他,同时他也在接受着新朋友的关心。
到了某一天,这个喜欢绷着脸的孩子,也会和大家一样,在阳光下开心地露出笑脸。
老人迫不及待地想分享此刻的高兴,于是他拨通了他最疼爱的孩子的电话。
“小恪少爷。”
语气有些许高昂。
“安伯。”
沈恪已经吃完晚餐,回到医院。
“吃过饭了吗?”
听出安伯的话语里是带着笑意的,少年看了看对面病床上的人,也勾起了唇,“吃了的,安伯。”
“吃了就好,吃了就好。我是想说,下午柳老师那边来电话了。”
安伯说得很慢,一五一十,“最后我也把你的号码给老师了。”
沈恪靠向了沙靠背,淡淡回答“我知道了,谢谢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