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之南,临近海岸线,有绵延上百公里的山岭;山岭之内,有河溪自其间源,滔滔不绝汇入深蓝海洋;沿河而下,有连绵的水泥公路蜿蜒徘徊,通向巍峨山顶。
无垠天空晴朗,茫茫林海苍翠,更有山顶轻纱薄雾缭绕;飞流溅珠,溪水淙淙;重峦叠嶂,幽静空谷;古树虬枝,鸟飞鱼跃……皆是其间珍奇风景。
菩提山、观音山、浮光山、飞云山、云灵山等八山相接,既延伸入海洋,又可在其上远眺沧渊。
一岭绵延,居华国靠南,海城人民将其称为南岭。
云灵山是南岭自东而西的第五座山峰,海拔为所有山脉中最高。山顶往下仅仅一公里,殿、堂、楼、阁、寮皆有坐落,依山而上;建筑之间,芳林郁郁,禅意萦绕。
这便是,海城着名而又神秘的云灵寺。
白色的suV慢慢行驶在忽隐忽现的山路之中,它此行的方向,直奔云灵山顶的云灵寺。
“小恪少爷,大概还有十几分钟,我们就到了。”
副驾驶,安伯回过头,向沈恪报着剩下的路程。
其实不止这一次,从出城到山脚,再到上山的路途中,安伯总会时不时地,说着现在到了哪里,还有多久能到,或是路边有什么好看有趣的景点……
在老人的记忆里,沈家小少爷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独来独往,不再交新的朋友,也不再关注各种各样、林林总总的游玩地点,他仿佛把自己关在了山下的海城,关在了医院,就这么长大了。
连他自家的小孙子都已经长大了,即便长大,也会在周末和寒暑假的时候,邀上朋友出去走一走,就算是一个人,也快把海城一个区的地方逛了大半。
安伯想着,只要他多提起,多让小恪少爷看,孩子总有一天会感兴趣的,哪怕这一天来得很晚很晚。布满皱纹的手抬起又放下,每一个指向窗外的动作都是老人对少年的疼爱。
“嗯,已经过了山腰很久了。”
沈恪的视线从车内转向窗外,回答安伯的语气中带着温和。
其实他都知道。
“是啊,马上就要到了,儿子你度再慢点。”
越靠近山顶,好看的地方会更多,他还要一一给小恪少爷说一说。
“爸,再慢咱就要滑下去了。”
男人有些无奈,一路上他已经降了很多次车了。
“好好,就这个度。”
老人开始指导。
沈恪打开了后座的窗,有风进来,墨色的眸子微动。
途中的这些,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小时候在电视里,已经看过很多遍。不过还好,还有风,吹进来至少是微凉的。
临近山门,车子先是绕过,在停车场安顿好后,一行三人重新绕了回来。
山门离真正的寺庙还有大概十米之远,山门外,是一座3楼4柱的木牌坊,其上题有苍劲有力的“云灵寺”
三字;牌楼两边,有古樟木两棵,枝叶长得十分繁茂,互相交错搭拢,盖住了牌坊的一角。
沈恪站在山门前抬头望去,建筑树木,石雕砖塔,唯有某一座院落里的高大葱翠,锁住了少年幽深的目光。
宛若一颗巨大的翠绿宝石。
“小恪少爷,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