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赵鞅一时语塞,想了好一会,说道:“似乎埋怨居多。”
“这就对了。”
周舍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中行氏与士氏过从甚密,智氏差点被废,多赖疱人屠蒯。身为至亲的中行氏竟未尽力挽回,智将军已知无可指望,只有依靠自己。”
“依靠自己?”
赵鞅糊涂了。
“中行氏已不能倚靠,各卿又自有阵营,唯有依靠公室。”
周舍说道。
“依靠公室?”
赵鞅说道:“可是国君年幼,各卿强大已是不争的事实。”
之间董安于也如是说,赵鞅当时没反应过来,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公室有何可依?智跞押宝在公室,希望太渺茫了吧?
“话虽如此,跟各诸侯比起来,我国公室的地位仍是稳定可靠的吧?”
周舍问。
赵鞅点头。
的确,晋国六卿权力日益膨胀不假,可是还没有出现像宋国那样需要他国介入才能平息的内乱,也不像鲁国的季氏,一家独大,公室纯粹就是傀儡。六卿相互牵制,公室起码还维持着起码的体面。
“纵然公室势弱,就当是六卿之外的第七卿,智氏与公室联盟,就能和士氏、中行氏,赵氏、智氏、魏氏旗鼓相当。”
周舍说道:“依小人看,智将军这着棋下得很是聪明。唯有如此,智氏才能摆脱目前最弱小的境地,日渐强大。”
“目前最弱小的难道不是我?”
赵鞅指着自己,“我年纪小,资历又浅,又无依无靠。”
“宗主过谦。”
周舍笑了,笑完之后说道:“舅老爷是中军元帅,魏将军与韩、赵两家走得近也是事实,怎么能说是无依靠呢?”
“话虽如此,可是我们三家也不如中行氏和士氏密切啊。”
赵鞅说道。
“就算不密切,遇事都还是有人商量。退一万步说,赵氏如有需求,舅老爷一家一定会第一时间向宗主伸出援手,魏将军可能也会。毕竟三家渊源很深,前人曾有过亲密友好的过往。”
周舍说道。
“那倒是。舅老爷是血缘之亲,魏将军跟爷爷是投契的旧友,算起来都是不错的。”
赵鞅说道。
“所以,智将军要想让智氏由弱变强,唯有紧紧与公室相依。为此,甚至不惜得罪中行氏。”
周舍预言道。
“那为何又说,如果中行吴病倒了,两家矛盾会加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