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兆言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同意了。但现在,慕善令丁珩在吕兆言面前,有些颜面扫地。
想到这里,丁珩忍不住拿出手机,拨通慕善的电话。可响了一阵,也没人接。丁珩皱眉将手机仍在副驾上。
两天后。
午后的阳光柔软明媚,照得农家砌的院落,洁白素净。
院子里是一个搭建的竹棚。虽是相间,那竹棚却搭得极jīng致,每一根细竹、每一束藤条,都错落有致。
丁珩就站在竹棚下,英俊容颜,在十数个黑衣男人中,最为沉静醒目。
院门口走过来一群男人,吕兆言亲自作陪,为的中年男人容貌硬朗、目露jīng光:&1dquo;丁少,久仰!”
丁珩微微一笑,伸手:&1dquo;球哥的大名才是如雷贯耳。”
一行人都哈哈大笑,尽皆落座。吕兆言今天穿了套白西装,整个人显得有几分不符年纪的仙风道骨。他对那男人道:&1dquo;球哥,今后丁少专门跟你这条线。”
球哥微笑点头。
这是吕氏今年最大的毒品买家,也是丁珩在吕氏负责的第一毒品jiao易。
吕氏一直向俄罗斯运送合成毒品。俄罗斯人很谨慎低调,在国内的合作方极稀少。吕家这几年走私俄罗斯,赚得很多。
面前的球哥,据说九十年代打服了整个长沙市的混混。后来改行卖粉,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外界传闻他为人彪悍狠毒,但也极守信义。他手上也有毒品生意,但比起吕家,不管是货源还是实力弱很多。他索xing与吕氏合作,直接出贵一点的价格,从吕兆言这里大量拿货。
对方分量不轻,吕兆言非常重视与他的合作,甚至亲自带丁珩来面谈。
几人聊了有半个小时,差不多条件都谈妥。球哥赠给吕兆言一方通透的玉观音;吕兆言回赠一只大大的金蟾蜍。
球哥虽然言辞豪慡,行事却谨慎,婉拒了丁珩一起吃晚饭的要求,要连夜赶回湖南。
吕丁二人也不多挽留。眼见对方一行五辆车消失在国道尽头,他们也坐上车。
吕兆言这边今天带了二十个来个人,六辆车。这个农家乐是吕家亲戚开的,临走还送了几条肥大的鲑鱼放在后备箱。丁珩心细,让人剖开一条看了,gangan净净。吕兆言赞许的看着他,却笑他太过小心。
丁珩笑笑没说话。他想,大概人栽过一次之后,都比较容易紧张。
吕兆言坐在防弹车后排,丁珩打开车门刚要坐上副驾,手机却响了。
丁珩看一眼手机,对吕兆言道:&1dquo;我接个电话。”他转身下车,低声道:&1dquo;慕善,什么事?”
吕兆言听到,失笑。对身边人道:&1dquo;英雄难过美人关。”
丁珩走了几步,重站到竹棚下。
电话那头却安安静静。丁珩又唤了几句,那头还是不说话。
丁珩心中起疑,挂了电话,重打过去。通了,却无人接听。
丁珩心中一沉。
他抬头看一眼吕兆言车的方向,先是给自己在市里的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去查看慕善是否出事;同时继续打慕善家里的电话和手机。
依然无人接听。
吕兆言大概是等烦了,丁珩看到有人把手伸出车窗挥了挥,大概是示意他先走了。
五俩黑色轿车顺序驶离,只留下一辆等着丁珩。
丁珩又拨了一次。在长久的等待后,终于被人接起。
是慕善略有些倦怠的声音传来:&1dquo;丁珩?”
丁珩警惕道:&1dquo;你找我有事?”
慕善迟疑片刻:&1dquo;我找你?”
&1dquo;你刚才打我手机。”
慕善顿了顿,才道:&1dquo;对不起,我刚才趴着睡着了。可能是不小心拨了出去吧。”
丁珩沉默。
这种乌龙以前也生过。他姓丁,在很多人手机通讯录里排第一个,确实容易误拨。可时隔多日,听到慕善为了另一个男人疲惫失神的声音。他现自己比想象的不舒服很多。
&1dquo;你在哪里?”他沉声问。
慕善默了片刻道:&1dquo;医院。”
丁珩声音微怒:&1dquo;好,下午我来接你吃饭。”
&1dquo;不用,丁珩。”慕善的声音比以往每次都要冷。她直呼他的名字,带着刻意的疏离,这令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是为了陈北尧?
丁珩淡淡的、不容拒绝道:&1dquo;六点,等我。”
他挂了电话,自己先笑了。
因为尽管不悦,她的声音还是令他想起那个吻的滋味。
既然她自己先违背原则,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出手?
他抬头看向车的方向,正yù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