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二爷一开始下狠手,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唏嘘地摇摇头,他召来守在外头的小太监,“你去禀报太后与宜妃娘娘,咱家亲自向皇上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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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回禀,太后惊讶不已,“这……怎能落到这个地步?”
随即叹了口气,露出畅快的神色,“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宜妃抚了抚发鬓,桃花眼闪过一丝冷光,“可不是?也是自个瞎了眼,看上心肠歹毒的玩意儿,捧着护着,不知有多喜欢。臣妾倒还觉得,此番境地便宜了他!”
“皇帝说了,除族是免不了的,活下来,倒还不如去了的好。”
太后拍拍她的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还有小赫舍里氏,可怜的孩子。和离归和离,当受族中补贴,分去半数家产,否则哀家绝不同意!”
……
乾清宫,八爷已然不在此地。
皇上摆摆手,让慎刑司大太监退下,随即看向浑噩至极的佟国维,语气和缓:“一切事了,舅舅去领舅母,还有隆科多回府罢。太子老四几个,为给元宝出气,实在胡闹了些!收手之后,朕自会训诫。”
言下之意,便是此事翻了篇,冤有头债有主,佟佳氏阖族逃过一劫,很快就能重获安稳。
可就算翻篇又如何?佟家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佟国维踉跄着起身,进宫的愿望达成,却实在笑不出来,感激之余,只觉心里空茫茫的。
他重重磕了一个头:“奴才,谢皇上隆恩!”
离去之前,皇上淡淡叫住他:“听说舅母为赎贱妾,凑齐了二十万两?”
佟国维面色一变,皇上制止了他的请罪,“这二十万两,加上舅母,还有隆科多名下所有产业,当作和离的补偿,你可有异议。”
佟夫人掌家多年,隆科多更是小辈中的顶梁柱,受族中所有资源倾斜,这一分,便要分去嫡支四分之三的家产。
再次跪拜下去,佟国维摇了摇头,苍老的双目噙着泪:“回皇上的话,这都是应该的。只是岳兴阿……”
隆科多成了废人,还不知有没有命在,岳兴阿就是二房唯一的独苗了。他最疼长房嫡孙舜安颜,可对岳兴阿,也是关怀有加,若他跟随儿媳离去,实在舍不得。
“舅舅舍不得,却也要舍。孩子还小,离不开额娘,待他长成,朕赐蓝翎侍卫一职,不必担心他的前程。”
皇上意味深长,“何况有温宪的额驸在,佟佳一族,如何没有当家人?”
这就是明确舜安颜的下任族长之位了。
太后生怕养出佟佳氏的野心,故而挑了舜安颜,让小夫妻另起一府,可就在今日,皇上变了主意。
舜安颜先是皇家的额驸,再是佟家的族长,此间顺序再妙不过。
皇上微微一笑,看着佟国维叩头谢恩,终于放了他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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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
自绑了李四儿回宫,知己爹娘争相出马,弘晏已经当了半天的隐形人。
五爷一回宫,急急往九爷的院里去,很好履行了传声筒的职责,紧接着一刻不停奔向翊坤宫;至于八爷是如何知道的,除了隐约清楚内情的太子,其余人实在不明白。
知己之争暂且消弭,为弘晏出气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卯足了劲,简直称得上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而知己众多的元宝阿哥,只能被太子妃拘在身边,乖乖看额娘绣小衣裳,一边心虚一边讨好,谁叫太子妃终于知道他养猪的事儿,当即给太子甩了脸色。
父子俩一道瞒着她,怎么,怕她嫌弃元宝的新爱好?
冷声叫人撤下佟佳氏命妇的牌子,对太子递来的眼色视而不见,太子妃淡然端坐,不到片刻,太子没辙了。
瞒着劁猪的事,他也是为了福晋好,她怎就怪起他了?
始作俑者还在这儿逍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