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女儿陷入癫狂的脸。
「呜…呜…」
郁霜清吓了一跳,脑子里闪过事情败露,索性杀人灭口的念头。另一只手合上去,双手使着劲。
许是求生的本能激发了郁亮,他的手竟然动了,身体也费力地抬起来。他本是武将出身,力气还在,一下子就推开郁云慈,撑着坐起来,拼命喘着气。
「孽…女…」
有些歪斜的嘴吐出两个字,虽然艰难含糊,却能分辩得出。
他手指着跌在地上的郁霜清,不停地抖动着。嘴歪着,浑身都在抖,心里阵阵后怕。这个孽女,居然敢弑父!
这些年,他真是被狗屎糊了眼,怎么会认为方氏贤慧,女儿乖巧?
慈姐儿说得对,自己确实眼盲心瞎,一直被这对母女所蒙蔽。现在他已丝毫不怀疑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一定是方氏与史文轩苟合生下的孽种。
「爹…」
郁霜清惊呼着,不敢置信地看着坐起来的郁亮。
怎么办?
「不…是…你爹!」
郁亮费尽全力吐出几个字,这才发现自己是坐着的。他不由得心头狂喜,试着再动了动,虽然艰难,却还是下了地。
「爹,女儿刚才见您好像没有气息,所以探了一探…」
探鼻息和掐脖子郁亮还是分得清,这个孽女莫非以为自己瘫了,人也跟着傻了不成?分明是她想弑父,还敢狡辩!
郁亮用力甩开她伸过来抓他的手,艰难地移到屋外。一出屋子,清新的空气入肺,他吐出近日憋着的浊气。
为了怕方氏一不做二不休想弄死他,他一步步地移到院子里,大吼出声。他原来的随从听到声音,连忙赶过来。一见他人能走,不由得大喜过望。
「将军,您好了!真是老天有眼!」
随从喜极而泣,自将军病倒后,他被贬到去扫马厩。夫人不许任何人接近将军,甚至还有传言说夫人想卖了他们。
他日日祈祷将军能好起来,整夜在将军的院子外面徘徊。
「走…」
郁亮吐出一个字,指着外面,随从立马搀扶着他,朝门口走去。
屋子里的郁霜清回过神来,后背开始冒冷汗,急忙爬起来。一到屋外,没有看到郁亮,心道要糟,狂奔到方氏的屋子。
方氏还坐着,面沉得吓人。
「娘…爹醒了!」
「什么?」方氏惊呼出声,立马站起来,猛觉自己反应过激,重新坐下去,「他醒来有什么奇怪的,是不是要见我?」
郁霜清慌乱地摇着头,「不是…是爹能站起来…走了…」
方氏心一沉,「你说什么?他站起来了?」
「是,而且已经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方氏呆愣住,他不是瘫了吗?怎么能站起来,还离开将军府?他是要去哪里?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是一瞬间,方氏的脸色惨白到惊悚。
身子一软,重新跌坐在椅子上。嘴里低喃,「不会的,他怎么会好?大夫不是说,他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余生都不会再好起来吗?」
「娘,怎么办?爹会不会要杀我们?」
方氏被她问得一惊,自己最近老找他出气,他好了以后头一个不会放过的人就是自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