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玄正立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练字,闻言冷着眉,「专心练字。」
「我不是担心嘛,方氏的亲姐可是方太后,方太后能眼睁睁看着她妹妹被处死?我觉得若是方太后想救她们,一定会用死遁的方法。你想啊,她们罪不能逃,再洗也洗不白,只能换一个身份生活。说不定,她们现在正在另一个地方,继续吃香的喝辣的。然后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瞅准时机来个报复,狠狠地咬我们一口。若真是如此,我们岂不是防不胜防?」
他眯起了眼,这姑娘想得一点不差。
若是自己没有出手,事情就如她所说。
「死人哪能再活过来!」
她嘟起嘴,「哪里不能活过来,改头换面而已,这样的事情又不少见。」
他垂着眼,盯着桌上的白宣纸,上面有两行字。看来这姑娘最近用了功,有了一些进步,比以前字体端正一些。
「我说的死人,就绝没有活过来的可能。」
声音冷清,掷地有声。
她立马放了心,他话里的意思,她能听得出来。言之下意,就算是有人让方氏母女假死,那他就让假死变真死。
「侯爷您办事我放心。」
纤手将狼毫一搁,情急之下不小心沾到砚台边上的墨汁。她一无所觉,转身捧起身后男人的脸,狠狠地亲一大口。
墨汁沾在他的脸上,像一道竖撇。
她低头捂嘴笑起来,那白玉般的小拇指上,染着漆黑的墨汁。
他立马明白她在偷笑什么,却被她的笑晃了心神。笑靥如花,美不胜收。
很快,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消失在他的唇齿之间。身体像是被人抱起,压在桌案上,发梢扫过墨砚,越发的乌黑。
天雷和地火一勾就恨不得相合,无奈血光之灾挡道,吓得天雷哑了声,地火灭了焰。
那大姨马都来了三四天,就是赖着不肯走。她不记得自己年少时经期是多长,但是现在的身体,看架式,没个把星期是完不了的。
柳神医给她开过药,这两天深色的血块出得多,一看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有多么的寒。
自那日打开心扉,身边男人暴露出狼性。正是热血方刚的年纪,时不时拉着她的手要纾解一番。可怜她的手酸得,没事就得甩上半天。
眼下还练了两张字,恐怕半点力都提不起来。一吻方休,他把她从桌子上抱起。身体紧绷,呈剑拔弩张之势,她岂能不明白他接下来会有的举动。
她可怜兮兮地伸出手,手指还虚弱地抖了一下。
「侯爷,我手酸。」
景修玄危险的眸子黯了黯,深长地吐纳着气息。
半晌,轻轻放开她,重新在桌案上铺一张白宣纸。
「如此,再写一张吧。」
第75章双赢
铺着的这张白宣可不同于郁云慈一直练字的纸张,她练字的纸都是裁过的,大小适中。而他铺的白铺则是四尺全开,没有裁过的,几乎占了大半个桌案。
她眉心一跳,瞠目结舌。
他确定不是报复?
这男人还有腹黑的潜质,明摆着是为难她。让她在那啥与练字之间做一个选择。可怜她的手,若说之前是在撒娇,现在是真的感觉隐隐发酸。
她的长睫毛闪动,剪水双瞳带着一丝幽怨。
「侯爷…我是真的手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