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锐顾着打电话?,并没有察觉身后的异响。
直到后背被人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手机脱了手,人也扑倒在地上。
他还没回神,或者根本无力?对抗,对方来势不善,照着他的面门便是重重的几拳,每一拳都夹着十足十的狠戾,半分没松力?气?,完全?就没打算让他还能有好肉地站起来。
靳斯锐被压着打,打得鼻头冒血,那人揪着他的衣领摔在树上,他眼睛发花,求生欲驱使下,他呻吟着偏头躲过一拳。
祁鹤那拳砸进树干,巨大的惯性下,皮肉和?凹凸的树皮摩擦,五个指关节都擦伤渗血,看着唬人,但他并不知痛般,眼睛里藏着疯涌的黑尘暴,“有种?再说?一遍。”
“什…什么……”
靳斯锐呼吸艰难。
“温岁。”
“什么……”
他还在装傻,祁鹤懒得跟这?种?渣滓废话?,“你他妈也配意淫她?”
他动手是真狠,靳斯锐脸上有自己的血也有他的血,他实在想不通啊,他说?温岁跟你祁鹤有什么关系,至于吗。
她单纯她温柔,靳斯锐方才在电话?里和?朋友说?的话?再度回响在祁鹤的耳边,和?过去的自己重叠。
原来,真的无比刺耳难听。
躺在地上叫痛的男人变成了自己,拳头如雨点挥落,到后来,祁鹤给了自己一耳光。
靳斯锐看傻了。
“你是人渣。”
他自嘲地发笑,“我也是。”
两人动静不小,很快社长赶来。
打架的性质影响恶劣,且靳斯锐肿得像猪头,怎么看就像是祁鹤先动的手或占的上风。
社长神色复杂地瞅他一眼,连忙叫人去打车送医院。
祁鹤缓慢地整理?袖口,手背的伤口因大力?撕裂,鲜血顺着指线滴在草地上。
温岁她们来的时候就看见此幕,看见靳斯锐狼狈地坐在那里,别人帮他简单地处理?伤口。
“祁学长,”
处理?伤口的同学畏缩地问?:“要不我也帮你包扎一下吧。”
“不用谢谢。”
“确实不用,”
温岁走过来,和?他保持三米有余之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祁鹤,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偏执又阴险。”
“你见不得我好吗,他不过是和?我说?话?,送了我一幅画,你来向我发泄不够还要再牵连其他人吗?”
“你也就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强迫别人臣服,你还有别的本事吗。”
鲜血冰冷地落在草叶,滴答滴答。
他说?不是的,因为靳斯锐对你……他发现他说?不出那几个肮脏的字眼,男人往前走了几步,他看见温岁的目光下移到自己受伤的右手。
他有了期待,小心地特意地将伤口展露给她。
但温岁草草掠过,甚至她似乎发现他无聊的用意,嘴角浮起讽刺的笑:“你还要编什么样的理?由,我还会?信吗。”
不过流血,不过伤口撕裂,对于祁鹤来说?,其实根本不痛。
但他站在那里,任由血迹逐渐变干,钻心的痛,蚀骨的痛爬遍全?身。
他忽然感觉冷极了,右手紧握成拳复又松开,重复多次。
他看见面前的女?孩半分心疼怜悯没有,乖软的杏眼尽是风霜,就这?样从他身边经过。
他看见师晚庭远远地跑过来,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