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里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阮卿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
他想逃开,回到自己的屋子或者随便哪里,把自己蜷缩起来。
他随便说了句抱歉,就打开车门想出去,可是立刻他就被夏明之抓住了第二次。
然后一股大力把他摁在车座上,夏明之的嘴唇追过来,恶狠狠地压下去,两个人的牙齿嘴唇碰在一起,什么技巧也没有了,只剩下眼泪和烟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夏明之像个慌张的,刚刚触及恋爱的年轻学生一样莽撞,吸着他的舌头不肯放。
而他使劲地推开他却没能推动,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
两个人在狭窄的车里,野兽一样亲吻。
刚刚凝滞的空气似乎又恢复了流动。
阮卿死死地抓着夏明之的肩膀,弄皱了他身上的衬衫,他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是他把夏明之的嘴唇咬破了。
他听见夏明之一边喘息一边问他,“你在等我是不是,阮卿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在等我!”
阮卿咬着嘴唇不说话。
“回答我!”
夏明之风度尽失地低吼出来。
阮卿揪着夏明之的衣服,呜咽了一声。
他不是在等夏明之。
他是除了夏明之,已经无人可等。
他脖子上的那个颈环,锁住的是他余生的所有可能。
“你告诉我好不好,阮阮?”
夏明之哀求道,“求你了,告诉我一句,一句就行。”
阮卿看着夏明之急迫焦躁的脸,困兽一样,像一个濒死的囚徒,等着他的国王赦免。
有那么一刻,阮卿的心口微微痛了一下。
他克制不住地想,起码这一刻,夏明之应该是爱他的,哪怕不够情深,却不至于一点没有。
他祈求了四年,最终绝望放弃的东西,如今似乎近在眼前。
哪怕是虚假的,是海市蜃楼,是童话里最终会熄灭的烛火。
却依旧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呜咽着点了头。
夏明之被赦免了。
他的国王对他点头了。
他的愚蠢,轻狂,草率,为他带来了沉痛的代价。
可他的国王依旧没舍得判他死刑。
-
阮卿被夏明之从车里抱了出来。
车子被他们丢弃在了小区里面,可能会有罚单,但夏明之不想去管了。
他忍着没有在车里面动阮卿,已经忍得快要发疯了。
现在抱着阮卿乘电梯到了十二楼,到了阮卿家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