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狠,我还不及他一半,阿隆不被他吃掉,已经该庆幸了。”
每个人的情况似乎都在肉眼可见的好转,唯独陆兮,她觉得自己不对劲,她像是得了应激创伤,每天疑神疑鬼,除了自己,好像再也不敢轻信别人。
她甚至开始考虑做全职主妇,在家专心带女儿。
最近发生的每件事,无辜的晴天都被牵连其中,陆兮作为妈妈,到今天还在自责。
是她太过忽略女儿,才会令女儿卷进这一次次风波之中。
她不堪一击的心脏已经无法再承受第三次意外了。
“什么?!”
听说她想撂手不干,杨姿言反应尤其大,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弹出来。
她极不能理解:“是别人犯错,为什么最后要你承受牺牲事业的代价?”
从最初就开始并肩战斗的伙伴突然提出要退出,杨姿言像是要哭了:“我们那么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现在公司上了轨道,连以前高攀不上的SG,我们现在都可以爱答不理,你却说你不做了,你要回归家庭……”
“明明方法有很多,明明很多职业女性都能兼顾家庭和工作,为什么你要放弃?知不知道女人捡起梦想有多难?我不理解……”
杨姿言失望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陆兮黯然坐在办公室里,周围静得出奇,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唯独她,生活在不安动摇之中,明明知道这样平白无故地陷入焦虑情绪是不对的,但依然拦不住每天要胡思乱想。
作为枕边人,顾淮远也发现了她情绪上的沮丧。
“怎么了?刚才不舒服吗?”
这段时间两人经历了不少,工作又累,自然影响到了晚上睡前运动的积极性,快七八天没做,顾淮远好不容易等女儿睡熟,要了一次,就食髓知味地想再要。
可惜陆兮兴致缺缺。
“舒服的,就是累了。”
白天跟杨姿言的争执一直徘徊在她脑海,令她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她想做一个好母亲,可是做一个好妈妈是有前提的,总有人说完美女人可以兼顾多种社会角色,她不清楚别的女性是如何做到的,她只知道自己很失职,她既没有提防可能发生的意外,也没有时时在晴天身边守护,她难辞其咎。
她疲惫地翻身想睡,却被顾淮远强硬地扳过来,他直直盯着她的脸:“你这几天不对劲。”
“我没有。”
陆兮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又不想连累他跟着自己为要不要全职的事情心烦,索性闭上了眼睛。
这样既不撒娇也不爱笑的陆兮是陌生的,顾淮远慌神:“老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有,跟你没关系。”
陆兮无奈睁开眼睛,和他忧虑的眼睛对上,心里一软,“是我最近在考虑一件事,但还没想好,有点烦。”
“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想?”
陆兮却摇头,“不,这件事有我一人烦就够了,你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