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阔绰一点,我俩就可以吃那高贵的哈根达斯,一个球就可以买我两三个星期的冰淇淋,心也跟着凉凉的。
我因为贪吃冰淇淋,“大姨妈”
就替胃报仇,每个月那几日疼的都没力气踢郑茗风了。
还有不能吃冰淇淋,我深感遗憾,对于冰淇淋,少一天,一个球,都不算一辈子。
大姨妈不是病,疼起来要老命,我趴在桌子上哼唧唧,我妈唯一不通情达理的时候就是不肯替我在大姨妈期间请假,说没见过谁因为大姨妈疼死人的,还不准我吃止疼药。
某天又到了一个月一度的“疼断腰日”
,数学课我就疼的灵肉分离,混混沌沌昏睡了半节课,到了下一节语文课,语文老太还偏偏抽我背《记念刘和珍君》。
背到“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时,我疼的声音有些颤抖,浑身发热,抽不出一丝力气,便直接就坐下来了,趴在了桌子上。
“怎么不背了?”
语文老太下来敲我的桌子,“还坐下了,谁让你坐的?”
沉默呵,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让我灭亡算了,心一横,加上也实在是没力气理会她,便依旧把头埋于臂弯,任尔东西南北风。
“老师,她得肠胃炎了,早上又没吃饭,所以可能身体不舒服……”
这个声音是后桌的郑茗风,他知道我的经期。
月经初潮时,我们俩闹着玩,我被他推到地上了,起来时屁股上一滩血,吓得他哭爹喊娘拉我到医院,把医院的护士姐姐乐的直不起腰。
“是吗?”
语文老太凑近我问,我没力气理她。
没过多久我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任她念《奥斯维辛没有新闻》的声音如何抑扬顿挫。
课间休息时教室里太吵我又醒过来了,身上披着一件校服,转头看了看孙妙仪,不是她的。
孙妙仪看到我醒过来了,小声地问道,“姨妈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红枣牛奶,“刚好我带了这个,你喝了吧,可能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