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之瞥了眼众人各异的表情,悠悠找了个椅子坐下,“坐啊。”
“好好好。”
“谢谢裴董。”
“您真是客气了。”
陆池舟闻言,刚要落座,裴言之看他一眼,“你坐什么?”
陆池舟:“。”
他动作一顿,又起身站了回去。
裴言之笑,目光缓缓从众人面上移过,不咸不淡道:“他们心系陆老,你是主人家,自然要让他们先坐。”
至此,谁都明白了裴言之要替陆池舟坐镇的意思。
这番话状似挤兑,实际无非是在向他们警告,陆家的掌权人他只认陆池舟。
这场手术很长。
但也只有真正关心亲人的人,才会在乎手术时间的长短。
因为裴言之的到来,在场的人频频示好,本该肃穆的手术室门外变得一片嘈杂。
陆池舟抱臂,冷冷看着他们。但赶人的话,不适合他开口。
裴言之不动声色地结束话题,“看得出大家对陆老的关心,但时间不早了,我想大家应该还有事情。”
他拖长了声音,赶客意味分明。
“是是是。”
“来这一趟,实是叨扰。”
“只希望陆老平安。”
送走这一帮人后,纪臣和杨执带着一帮保镖,极有眼色地腾出空间,去了走廊的另一边。
直到这处只剩下他们二人。
裴言之稍稍掀起眼睑,“坐。”
陆池舟低应一声,坐到了裴言之对面。
刚坐下,就见裴言之极其嫌弃地瞥他一眼,“蠢。”
陆池舟:“……”
“我不来,你真要把他打死?”
陆池舟正色答:“不会,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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