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收拢,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尾音却只幽然飘进风里,无人察觉。
沙漠驿站距定风城,原就不过数日的脚程。
两人日夜兼程,片刻不敢耽搁,最终在六日后的傍晚赶到定风城。
奇怪的是,一路行来,几次险中逃生,那些突厥追兵竟都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几乎只稍一碰面,很快便被他们甩开。可饶是如此,两人在入城时,依旧出了问题
定风城城门外,出城的人大排长龙,进城的人却寥寥无几,且稍一靠近、立刻被驱赶开。一时间,进不了城的流民,都愤懑不平地纠结在城外。
沉沉平日里大大咧咧,这时却多长了个心眼,让长生勒马等候,自己则先上前去问清情况。
左右问了一圈,方知守城主帅樊齐今早突然下令即日起,定风城只出不进。
更有甚者,若无户籍文书,则一概视为燕奸,下狱审问。至于往来的商队,货物一律扣押,不得入城。
被拦在城外的流民不愿走,被扣押货物的商人更是又怒又气,与士兵们僵持不下,索性就地扎营。
闲了下来,便三两成堆,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樊元帅一向体恤咱们这些可怜人,为何突然这般冷血无情难道要看我们在城外冻死饿死不成”
“听说是有人深夜前来报信,说是西边的突厥人如今也想来这北疆战场插上一脚,他们假借商队名义,实则为先锋军队,要里应外合、趁机夺城。”
“突厥人他们怎么敢来,不怕平西王把他们收拾得落花流水么”
“平西王”
说话的人听同伴提起那位“定海神针”
般的大人物,却顿时一脸讳莫如深表情,低声道,“如今,平西王可不在辽西,反而在上京被关了数月,至今未曾露面还不知眼下是死是活呢。”
说完,环顾四下一圈,又神秘兮兮道“如今,天子的左膀右臂早已换了人,新上任的曹家右相,再加上九皇子那个杀神平西王功高震主,早就为皇室所忌惮,此番被囚上京,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众人言罢,皆是一阵唏嘘。
沉沉却听得胆战心惊是谁赶在他们之前、先来了定风城报信
如此看来阿史那金他们的“商队”
还没来,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正思忖间。
她耳尖微动,忽听得远方传来熟悉的驼铃声,心知按那商队的脚程,自己这“逃犯”
很有可能和他们撞个正着,立刻暗道不妙,扭头一路小跑至少年长生跟前,慌忙道“我们先避一避”
“不传你的信了”
长生挑眉。
沉沉摆手,来不及解释太多,一心催他上马。
却听城楼之上,眺望兵骤然吹起号角。流民们一阵骚动,不解其意,待循声望去,城门已轰然大开,一群整装待的黑甲兵踏沙而来,毫不停留,便纵马朝那改换红色鹰隼旗的突厥商队杀去
城墙之上,弓箭手满弓待,刹那间、箭落如雨。
残阳胜血。
原还听得手鼓琵琶、乐声不止的商队顿时一片死寂。“商人”
们见势不妙,等反应过来,黑甲骑军却已近在眼前,瞬间齐齐从货车之下抽刀迎战,喊杀声如雷,护着正中间的华盖马车,且战且退。
沉沉远远看去,一眼就看见了布兰。
他生得高,目标也大,很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