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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派出所调解室里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房顶都快被掀掉了。
“你们都不要说话,派一个代表说。”
“警察同志,我叫苏明达,按族谱算是这小丫头的大伯。是这样的,她爷爷死了以后呢,钱啊房啊公司啊,反正现在通通都在她手里,我们是一分都没见着。我们家里现在有困难啊,我寻思找我这小侄女帮帮忙,都是亲戚搭把手是应该的对吧?”
“是啊,大家都是亲戚,这么有钱也不说搭把手。”
“我们家里穷,比不上人家家大业大。”
“他爷爷小时候还在我家吃过饭的,忘恩负义!”
……
“都闭嘴!吵什么吵?”
警察拍了拍桌子,“你继续说。”
“葬礼那天,这丫头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后来就失联了。这不昨天我知道她回家了,今天就把她这些亲戚们叫过来给她见见。她爷爷死了,这些事情最终还是要我们苏家的长辈拍板做主的,哪儿能由一个黄毛丫头说了算?”
苏意羡冷眼看着这些所谓亲戚,心里一阵嫌恶。
“行,我知道了。”
苏家的事情前些天本地新闻都有报道,警察多少也听过一些。
“小姑娘你刚刚说你不认识他们啊?”
“不认识,我父亲是独生子,我没有大伯,从小我也没见过他们。”
苏意羡回过头,从王叔那儿拿了本泛黄的牛皮纸本,“不过我爷爷留下的东西里倒是写了些关于他们的事情……”
警察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苏昌,1981年借3万,2001年借32万,均有借条,均未归还。”
苏意羡抬头环视了一圈儿,“苏昌是哪位?”
没人应,但苏明达他们都纷纷看向角落里的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男人,估计就是他们口中的叔公了。
“苏建功,1999年借20万买房,担保人苏明达,有借条手印,至今未归还。”
“苏明达,2003年借8万供儿子上学,有借条,未归还。”
“苏柳芳,2003年借12万给老人治病,有借条未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