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卡斯尔哼了一声,自己拿了根雪茄,盖上了盒子,“你知道的,我只想尽力而为支持她,但是见鬼,我们来这里之后,我就没看见她几眼,她什么也不肯说。如果我信神的话,就会觉得她被鬼怪附体了。”
几个老朋友传着火柴,每个人都享受着点燃雪茄的仪式。佩蒂格鲁前后摇摆了几下,赫林顿手法轻柔,萨克利夫加上了转圈的戏剧效果,而哈德卡斯尔只是单纯地点上雪茄,他气哼哼地瞥了我一眼。
我心头闪过几丝情谊,那曾经的强烈感情如今已经成为灰烬。
哈德卡斯尔吐出长长的一口黄烟,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里。
“先生们,今天我请你们来,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明显是准备好的,“都受到了泰德·斯坦文的讹诈,但我有办法让大家解脱,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
他一一注视每个人,希望得到我们的回馈。
佩蒂格鲁和赫林顿一言不发,而愚蠢的萨克利夫匆匆吞下一大口酒,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接着说,皮特。”
佩蒂格鲁说。
“我抓住了斯坦文的把柄,我们可以换取自由。”
房间安静极了。佩蒂格鲁坐在椅子边上,差点忘了手里的雪茄。
“那你怎么不赶紧用上呢?”
他问道。
“因为事关我们大家。”
哈德卡斯尔说。
“因为这计划风险太大吧。”
已经面红耳赤的萨克利夫插嘴道,“要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个和他对着干,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他会把‘撒手锏’拿出来,我们就都完蛋了,就像可怜的迈尔森那样惨。”
“他会吸干我们的血。”
哈德卡斯尔情绪激昂地说。
“他会吸干你的血,皮特。”
萨克利夫用粗壮的手指砸着桌子,“你快要从雷文古那里发财了,你不想让斯坦文沾一点光。”
“二十年来,那个魔鬼一直在从我的口袋往外掏钱,”
哈德卡斯尔大声说,脸都红了,“我还得忍受他多久呢?”
他把目光转向佩蒂格鲁。
“来吧,克里斯托弗,你肯定愿意听我说。要不是因为斯坦文……”
他灰色的脸上布满了窘迫感,“哦,可能伊丽莎白也不会走,如果……”
佩蒂格鲁嘬了口酒,未置可否。我看见他的脖子慢慢染上了红色,他的手指紧紧抓住杯子,指甲下面都抓白了。
哈德卡斯尔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向我。
“我们可以扯开斯坦文扼住我们咽喉的手,但我们要一起来对抗他。”
他说着,一手握拳捣向另一只手掌,“只要表现出我们已经做好准备的样子,齐心协力对抗他,他就会听命于我们。”
萨克利夫喷了一口气:“那是……”
“安静,菲利普。”
赫林顿打断了他,这位海军中校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哈德卡斯尔,“你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
哈德卡斯尔冲门口迟疑地瞥了一眼,才压低声音说道:“他在某地藏着一个孩子。”
“他一直把她藏得好好的,担心会被利用而对他不利,但是丹尼尔·柯勒律治说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
“那个赌徒?”
佩蒂格鲁说,“他怎么搅和到这件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