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
“什么?”
“大哥他是港大副校长,学生里有港大的学生,他不得不管,他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去和寿绍璋表哥说就行。”
“这是个办法,不过……”
“和二哥说,他能劝长兄,不过,月姐,你答应我,学生要是放出来了,劝瑾姐回家。”
“绍瑾小姐在和敌人抗争!”
梅月一脸坚定。
“敌人是谁?敌人现在太强大,她最好先回家。”
“太强大就不抗争吗?”
“太强大就得低调抗争,避其锋芒,养精蓄锐。”
“我不认同,无论强大与否,都得奋起抗争!绝不妥协!”
“好吧,你是对的,我也没有错,我尊重你的看法。”
俞灿小声说。
梅月微笑拍拍俞灿,起身说:“我去看看昭少爷,你自己先玩一会儿,下午咱们挑小狗去!”
“好!”
俞灿目光复杂的看着梅月的背影,起身,打开自己形影不离的“手术工具包”
,开始给水果们做手术,面对水果,俞灿拿起手术刀,一点儿也不抖,为什么那天看到学生出血的伤口,包扎的手抖得不停。
俞灿在维也纳时心里就有了答案,创伤后应激障碍,东条明一之前讲过,一战的时候,很多战地医生出现这样的心理疾病,不得不被迫放弃医学职业。纵使万般难过,俞灿还是小声嘟囔着安慰自己:“大不了不当医生,转专业当药剂师,我化学一直很好。”
然后眼泪莫名其妙地大滴大滴流下来,俞灿胡乱抹了一把脸,楼下送给大哥的礼物,还是先不要揭秘了,等大哥自己现吧!
多大点事,不值得流眼泪了,俞灿你要坚强,车到山前必有路,俞灿这样安慰着自己。
从橘子到桃子再到葡萄,小心翼翼拿出果肉互相置换,再一一缝合。这是俞灿思考事情时最爱做的事情,她想把所有的事情捋出条理。
俞灿丝毫没有停滞,开始向果盘里的葡萄起进攻,用手术刀剖开葡萄皮,葡萄皮滑且薄,在用线密密缝,额头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水,想起刚刚书房里生的事情,三年前在前线的大表哥寿绍璋为什么还不知道阿瑗姐三年前已经中枪身亡,是谁假装“阿瑗姐”
,一直写信照片……
阿瑗姐当年留下的麻烦事说好只需要半个月就能解决,现在三年过去了,阿琛哥和阿瑾姐一个失踪,一个登报声明断绝家里的关系,不知去向,说不好两个麻烦事变成了四个。俞灿呼吸有些急促,似是又想起了在香港相遇的那天。
三年前,俞灿想大年三十给家中长姐和兄长们一个惊喜,小小年纪主意大得很,向维也纳大学医学院外科学系告假数月,模仿长兄俞曜的笔迹和口吻替自己请假。
飞机轮渡辗转,万里归家,只为和亲人一起守岁过新年,这是属于中国人独有的情怀。
然而俞灿到了香港准备回上海,那时上海已经战火纷飞,宛如末日,俞灿没能见到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