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扫了一眼,客厅沙都没有,“客厅床都没有,你怎么睡?”
徐衍笑道“我把几张凳子拼一拼就能睡了,放心吧,我们行军的时候,条件比这个艰苦多了,没有问题。”
徐衍说完,带着杨曼到厨房,教她使用天然气,顺便将烧水的锅架上去,“烧水给你洗澡。”
杨曼这才陡然想起,这件房子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有些羞涩,但她心里却没有一点害怕,或许是徐衍的职业让她无条件地信任。
两人回到客厅,杨曼坐下来,想起一件事来,问徐衍,“最近的城市离这里多远?”
“开车半个小时,是个小城市,你想买什么东西?”
杨曼摇了摇头,“不是,我得去检查身体。”
徐衍陡然想起,杨曼还没有去检查过,于是说道“我还没有收假,明天我开车带你去。”
杨曼点点头。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热水烧好了,徐衍将热水倒进桶里,又冲了冷水,温度调好了,才拎到卫生间去,又找来干净的毛巾和自己的拖鞋,“明天再去给你买拖鞋,今天先将就穿我的。”
杨曼道了谢,她确实很不舒服了,硬座车厢人多,味重,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身上都有股馊味了。
卫生间有一盏昏黄的灯,她将门拴好,才慢腾腾地脱衣服。
徐衍本来是坐在客厅,突然听见卫生间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有些不太自在,干脆去房间给换被套床单收拾屋子去了。
等杨曼洗好澡,徐衍也换好了干净的床单,杨曼洗了头,用干毛巾慢慢地擦着头。
“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
徐衍问道。
“没有,挺好的。”
徐衍已经拿了一套床单出来,放在桌子上,准备晚上用它来盖。
杨曼不想坐在客厅,干脆进房间去了。
她走进房间,徐衍也松了一口气,从来没有跟女人这么近距离地相处过,杨曼刚洗完澡,一走出来,整个客厅都是她的香味,潮湿的头披在她雪白的肩头,水灵得春雨浸润的芙蓉,像徐衍虽然为人正直,可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徐衍提了一通冷水进卫生间,草草地冲了个澡,将几把椅子拼成床,就这么睡了。
房间内,杨曼缓缓地打量着周围。
徐衍的房间也很简朴,只有一张木床,靠墙立着一个柜子,床边摆着一张矮几充当床头柜,矮几上放着几本军事方面的书籍,看上去很旧了,显然看过很多遍。
床上的被套床单都是军绿色的,即使知道杨曼马上就要进来睡了,刻在徐衍骨子里的本能也将被子叠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就连床单都抻得平平整整。
房间里弥漫着艾草蚊香的气味,北面的窗户开着,清凉的风吹进来。
杨曼站在窗边,打量着蛰伏在夜色中驻地,几盏昏黄的路灯照不全驻地全貌,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杨曼又累又困,躺上床,将湿润的头甩在床沿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一道嘹亮的军号角声将杨曼吵醒,她正准备翻个身再睡,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身处军队,连忙爬起来,走到窗边。
进入视野的是动人心魄的军绿色,正对着窗户的方向,大约有七八个方阵,一两百人正在进行晨练。战士们震天的呐喊声让人精神振奋,旗手挥舞着红旗,他们围着操场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