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我就要这个。”
夏如茵涨红了脸。她觉得暗九过分了。要孝敬可以,但哪能专抢别人心头好?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可太子府里除了太子殿下,又没谁能管这位九爷。夏如茵也自认没那个本事,让太子殿下为了她,去惩治一个跟了他多年的替身暗卫。她搜肠刮肚想办法,决定豁出去了。
夏如茵身子一软,抽噎着坐在了地上!肖乾的手就在眼前,夏如茵伸手就去顺那手串,可肖乾动作更快。男人一侧身,夏如茵便抓了个空。她也不纠结,捂着脸就开始呜咽:“九爷,您不能这样啊!”
“这是我娘亲遗物,又不是什么值钱宝贝!死人的东西,你留着不是晦气吗?”
夏如茵哽咽着:“可怜我出生便丧母,如今只剩这点念想……你不能连这点念想都抢走啊!”
她颤巍巍抬手,又想趁肖乾不注意去抓他的手,可男人手一抬,她又抓了个空。夏如茵只好继续哽咽,却听嗤地一声,肖乾闷声笑了。
夏如茵的哽咽一顿,仰着脸去看。肖乾垂着头:“你这撒泼耍赖的本事,学得不精啊。”
男人指尖在她根本没有泪水的脸上蹭过:“又不够泼,又不够惨,又不够烦。干打雷不下雨,这怎么行?”
夏如茵:“……”
夏如茵也知道该掉眼泪,她院中那些仆役撒起泼来,都是哭得惊天动地的。但她是不可能哭的,她耗不起这个精气神。她忽然一捞!这回,肖乾没躲,被她抓住了小臂。夏如茵继续哽咽:“九爷,你何必和我一个可怜人过不去?便将手串还我吧!”
她又试图去扒拉那手串,但肖乾手腕灵活翻转,再次将手臂抽了出去。
夏如茵好疲惫,也哽咽不出来了。来日方长,她决定今晚先睡。她恹恹耷拉了肩,恋恋不舍看那手串:“九爷,那你可千万注意些。这手串不能沾水,你沐浴时得摘下来,不然得泡发了。”
肖乾抬手横于胸前,夏如茵巴巴盯着他胸前。肖乾手腕反转,夏如茵眼睛便跟着转了半个圈。肖乾双手背于身后,夏如茵看不见手串了,只得将目光落回肖乾脸上。
肖乾似乎又笑了一声,可背光之下,那神色也看不真切。男人慢声应了句:“知道了。”
便绕过夏如茵,推门离开。
夏如茵第二日,早早起了床。当务之急是她要开始伺候太子了,可刘嬷嬷和暗九都没告诉她,她在太子寝殿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夏如茵决定赶紧去找掌事姑姑问清楚。
掌事姑姑竟然也给不了答案:“夏姑娘,这事我不能做主,得先问过殿下。殿下之前便不喜人伺候,此番剿匪负伤回来,愈发不愿留人在身边了。”
她看夏如茵乖巧,便提点了她几句:“殿下最近心情不好,前几日才杀了几个侍女太监。你且留在房中,切莫轻举妄动,等我通知。”
夏如茵听到这消息,只觉背后发寒。夏府也处置过一个想要非礼她的仆役,却只是打了一顿赶出府,相比之下,太子殿下果真凶残!夏如茵连声应好,决定掌事姑姑不来通知,她就在屋中待到天荒地老。
她回到房中,吃力收拾自己的行李。这里住的侍女姐姐都有些身份,根本不缺钱,夏如茵找不到人帮她干活,只好自己能做一些是一些。昨日住所太小,她带来的很多东西用不上,收拾起来还简单。现下这屋子够大,她收拾东西估计都要几日。这么搬几件衣裳喘几口气,夏如茵做做停停,日头便近了正午。
夏如茵有些饿了。入太子府后,她的吃食是去大厨房领的,现下不能出屋,吃饭也不知该怎么办。正在犯愁,房门却被人重重推开!肖乾阴沉着脸进屋,“砰”
地甩上了门!男人周身泛着寒气:“为何不去殿下身边伺候?!”
他的模样比昨晚不知凶恶多少!若昨晚的暗九也是这副模样,夏如茵绝不敢坐地撒泼。就像现下,被男人看着,夏如茵只想后退。
夏如茵连退几步,背撞上了衣柜。肖乾竟是逼了上来,压着声音质问:“你躲什么?!”
男人足足高了夏如茵一头,压迫感十足。夏如茵被他困住,磕巴解释:“没躲……是掌事姑姑让我呆在屋中,不要随意出外碍了殿下的眼……”
肖乾盯着她,眼中有血丝,呼吸急促。夏如茵贴着衣柜瑟瑟发抖,总觉得下一秒,男人就会大喝一声“来人”
,将她拖出去揍。
可肖乾迟迟没了下一步。他不说话,夏如茵也不敢出声,努力缩着脖子,假装自己并不存在。这么不知过了多久,暴。乱的情绪渐渐自肖乾身上剥离。男人退开,行去榻上坐下。他看见了夏如茵怀中抱着的衣物,问:“你在做什么?”
夏如茵小心翼翼答:“我在收拾房间。”
肖乾“哦”
了一声,漠然垂了眸。夏如茵这才注意到,他竟然没穿外衫,只着一身月白色中衣。她犹疑着问:“九爷,殿下是因为我没去伺候,责罚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