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玉看了一眼床边哭泣的男子,走上前去看床上的人,这一看她终于晓得为何会有这般重的异味了。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女子,她的大腿部位有一大块地方已经重度腐烂。
司清玉上前仔细看了一番,这分明是伤口未及时处理才会造成的伤口感染,她皱眉的看向跪坐在一旁不停哭泣的男子:&1dquo;这伤有些时日了,为何不及时就医?”
男子咽哽着低垂着头却不说话。
赵四喜也急了:&1dquo;叔你倒是说话啊。”
男子抬头眼睛红肿的看了她一眼,慢慢又将目光投向司清玉,整个人都缩了一下:&1dquo;我我们没有银两。。。。。。”
司清玉听罢只觉不可思议:&1dquo;你们竟为这个原因没有去看大夫?”
一旁的赵四喜也尤为气愤,她生气的跺了一下脚:&1dquo;叔,你们为何不同我说?你明知道我在医馆,你同我说便好了啊!”
男子深深低着头前额的长挡住脸,喏懦:&1dquo;你婶本就不想麻烦你们,而且我俩想着当时伤口也没多严重,便自己包扎了一下,谁知。。。。。。”说着又捂着嘴哭了起来。
他哭着看向司清玉,突然对着她双手撑地将头往地上磕:&1dquo;司大夫,您救救我妻主罢,她若是没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这般她如何受得起,司清玉赶忙将他扶起:&1dquo;你不必这般,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不过这个伤口确实有些难搞,司清玉回头让站在后面的赵四喜拿一个匕和打些热水来,她得先将那些腐肉先刮去再看。
从赵四喜手上接过消过毒的匕,她坐在床侧将一块粗布垫在腿下,动手小心的刮掉表面的腐肉,原本奄奄一息的女子开始疼的一抽一抽的。
坐在地上的男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司清玉刮着腐肉,手捂着嘴声音颤抖:&1dquo;司大夫你这般我妻主她。。。。。。”说着又小声的抽泣起来。
正在认真清理伤口的司清玉不耐的皱眉,将干净的粗布擦掉匕上的腐肉,继续弄着:&1dquo;若是看不得便出去罢,莫在这扰我。”
在一旁冒着汗认真看着的赵四喜见司清玉不耐,忙转头对男子说道:&1dquo;叔,司大夫有分寸,你就别担心了,要不先出去罢。”
男子怯弱的点点头,犹犹豫豫的再看了一眼,浓重的异味和画面让他只觉有些反胃,连忙捂着嘴走出了屋子。
对于男子的异状屋内的人都没有去注意,赵四喜在一旁看着也是心惊胆战,她从未见过这般处理伤口,当真是有些吓人:&1dquo;司大夫,三婶她会不会。。。。。。”
司清玉将匕丢入水盆中,将自己的手洗净抹干才摇摇头:&1dquo;倒不至于会死,但是后遗症我就不敢确保。”她将药粉均匀涂抹在伤口上,再用布带将伤口缠上。
弄好一切后,司清玉抹了一把脸上的细汗,将药瓶放回医袋里:&1dquo;如果不能好好休养以后可能连走路都有问题。”
&1dquo;这怎么行。。。。。。”
司大夫手上缠着布带,听到声音掀起眼皮看去。
男子站在门口处,双眼哭的红肿,他似受到打击一般扶靠在门框处欲倒不倒的模样:&1dquo;家中的地都要靠她来弄,若是连走路都不成那如何是好。”他向司清玉走去跪坐在地上,哭泣着抓着司清玉的衣袍:&1dquo;司大夫您慈悲,一定要将妻主治好啊&he11ip;&he11ip;”
司清玉皱眉,垂眸看了他一眼,只觉他说的话叫人不舒服,这个时候不更应该要担心人如何吗?怎的还担心起她以后能不能干的了活?
她冷冷的将衣袍从他手上抽出,将手上的布带放入医袋内,将袋子拿上才淡漠的看向地上的人:&1dquo;我说了这个后遗症是要看日后的病情休养,切记不要吃油腻的东西,能不能痊愈就要看她造化了。”
司清玉领着医袋在临走出门时才看向一直呆愣在一边的赵四喜:&1dquo;待会回医馆我再拣几副药给你,到时就由你带回来罢。”
&1dquo;啊?”赵四喜呆在一旁愣愣的看着床上三婶受伤的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1dquo;知道了司大夫,你现在要回去了吗?”
&1dquo;嗯。”
&1dquo;那司大夫您能在外面等等我吗?我待会就跟您一起回去。”
&1dquo;好。”
司清玉点点头答应,才走出了茅屋,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里面异味重还闷得慌,现在一到外面舒服多了。
可还没等她多呼吸几口鲜空气,周围的村民就围了过来,一脸的淳朴好奇。
&1dquo;司大夫里面咋样了?治好了吗?”一村民眼里闪着光问着。
其他村民也一脸好奇的模样附和着问。
司清玉有些无语,她可不是神仙,说能好就好的:&1dquo;我觉若是你们好奇的话,可过些日子再来看看,不必问我。”
见不能多搭上话,村民一脸失落讪笑,让开来了一条路给她。
司清玉对她们浅笑点头,越过她们走到了田间。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稻田让人只觉视觉的放松,这儿的空气当真是好。
趁着等赵四喜的时间,司清玉沿田间走过,走到稻田的另一边有树阴的地上,将手上的医袋放在地上,直接坐到了树底下。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